“钱大人,我记得我的原话是:把盛年所有违法之事查清楚。这些就是所有了?”
钱县令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卑职……卑职查到的都在这里了……”
风澹渊一把将纸拍在桌上,厉声道:“是查不到,还是不敢查?”
钱县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查不到,也不敢查,可这话他不能说的啊!
“堂堂一县父母官,就这点能耐?”风澹渊懒得再跟钱县令废话,喊了一声:“风青!”
风青恭敬地将厚厚一叠纸递上。
风澹渊看完依旧交还给风青:“你读,一个字都不准漏!”
风青开始读了:
“永昌七年五月,打死佃农成老五一家三口,余一个幼儿,幼儿十日后活活饿死。”
“永昌八年三月,霸占佃农赵栓女儿,后者遭抛弃,投水自尽,赵栓妻因此而疯。”
……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衙门外的群众愤怒不堪。
钱县令汗如雨下,脸色发白。
盛年跪趴在地上,浑身抖如筛子。
盛南淮默默闭上了眼睛。
风青终于念完,风澹渊一字一字地问盛年:“可有一字不属实?”
盛年痛哭流涕,不敢答话。
“说!”风澹渊言辞如刀般锋利。
盛年大哭起来:“爷爷,我知道错了……爷爷,救我啊——”
盛南淮用拐杖垂着地面:“孽障,孽障啊……”
风澹渊怒极反笑:“问你爷爷?这是国法律法之事,什么时候轮到盛家家主开口了?”
盛南淮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草民不敢,是草民孙儿糊涂。”
“不敢?糊涂?”风澹渊冷笑阵阵:“不敢?你也包庇盛年这么多年了;糊涂?这一条条的人命,用‘糊涂’两个字就能抵过去了?你们当我云国律法是摆设吗?!”
“怎么都不说话?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啊!”
“风帅,是草民教孙儿无方,看在孙儿年幼份上,请求留他一条性命吧!”盛南淮恳求道。
“年幼?风青,盛年今年多大?”
“回主子,盛年今年二十三。”
“我倒不知道‘二十三’还算‘年幼’。盛南淮,你凭什么要我留盛年一条性命?”风澹渊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