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借她身形掩蔽,悄悄捂了鼻子。
棺盖打开的一瞬,尸臭熏鼻,萧伯藩胃中翻涌,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去看人。
可三日过去了,尸斑已生到面上,更何况被水泡过的尸身浮肿。
他终是没忍住,跑到一边几欲呕吐。
侯夫人转头示意,两个家丁又迅速盖回去。
“弟媳早说了,这尸身若等得住,也不会由我做主进棺。”
萧伯藩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明知是被人报复,却不得戳破这层面皮,只问:“验尸了吗?”
“验了,”侯夫人答得轻缓,“死于利刃,身上也有同歹人搏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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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从人身后跪出来些,哭诉道:“伯父,都是阿念不好,若非阿念没用,大哥哥怎会为了护我殒命!”
她抬手擦着眼泪,“只是阿念也没想到,那日遇上的歹徒如此记仇,竟追到家中不放……”
不提还好,说起这个,萧伯藩像被人捆着手脚打了一巴掌,任凭如何愤怒都不得还手。
那些死士是自己派去的,无一生还。
如今却要顶下杀害自己儿子的黑锅!
男人扶了棺材,堪堪稳住身形。
“你看清了,是当日劫掠你和阿珩的歹人?”
小姑娘泪痕铺了满面,闭眼时又流下一行清泪,凄凄颔首。
萧伯藩双目空洞,缓缓转身去看姜念,口中呢喃:“阿铭从不逞匹夫之勇,他怎么会,怎么会……”
“我知道了!”他倏然指向姜念,“他曾与我提起,说有意于你。”
姜念心中一紧,抬头看见萧伯藩阴鸷的眼睛狠狠盯着自己。
继而又道:“既是因你丧命,那你便抱着阿铭的灵位嫁入我萧家,也不枉阿铭对你一片真心!”
满堂皆静,风动白藩。
会咬人的狗不叫,姜念算见识了。
萧伯藩此刻就是炼狱爬出的恶鬼,自己渡不了忘川,拉个垫背也是好的。
她干脆也不演了,抬眼去看侯夫人。
萧伯藩却冲过来,拎着她衣襟高呼,“怎么你不愿意?方才哭得情真意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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