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式的中式四合院,正房,厢房,耳房,跨院,倒座,一应俱全,整治得碧瓦朱檐,花木成畦,富丽堂皇,别说住人,神仙都住得。
徐氏大宗祠始建于嘉庆二十二年,是叁进叁出的叁重院落。
时至今日,徐氏宗祠祠堂占地已达1650平方米,青砖砌墙,雕梁绣柱,坐北向南,十分庄严气派,已经成为岷汜市有名的景点之一。
徐氏本家每年都在徐氏大宗祠内外连续举行叁天的春节阖家宴,摆席筵请全族宗亲以及族人的亲朋戚友参加。开席前后,照例有舞龙、舞狮、踩高跷、舞中幡、大锣大鼓等表演。近几年,不少海外华侨、港澳同胞也相继回乡,数千人欢聚祠堂内外,是镇上每年最大的盛事。
徐老爷子并非长子,但作为徐氏最显赫的一脉,不是嫡支胜似嫡支,全族都要仰他们鼻息行事。徐昆作为家里长子嫡孙,家族内定的下一任执牛耳之人,他的瞩目程度甚至超过了徐氏目前真正当家做主的大家长徐竞骜。
他不能缺席,连中途开溜回来看看欣柑都很难做到。
想到整整一周不能跟欣柑在一起,徐昆顿觉百抓挠心,胸口郁窒。
他蹲下来,环着欣柑的腰,“宝宝,你这十几天就没出过门,不闷得慌吗?正好出去游玩。”
莫说欣柑这时体弱气虚,精神不济,就是她活蹦乱跳的时候,也不愿意参加徐昆的家族聚会。她有些社恐,陌生的地方,大群陌生的人,还要去寒暄、交际,想一想都头皮发麻。
她垂着脸儿摇头,不肯答应。
徐昆还要再劝,徐竞骁走过来,“别勉强她了。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好几个小时车程,单是舟车劳顿就受不住。”手臂搭上欣柑纤薄的肩头,轻轻拥了拥。
徐昆扼起她小脸,才站了十几分钟,小家伙已经玉肌泛红,娇喘微微,一副怯弱不胜之态。
他叹了口气,干脆将她抱起来,“好吧。乖乖呆在家里,按时吃饭睡觉,宁姨会监督你。你要是不听话,等我回来,”凑近她脸侧,热气喷在她耳郭,“肏得你叁天叁夜下不来床。”
欣柑脸更红了,“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知道要乖,还是知道如果你淘气,我会操死你,嗯?”
欣柑忙捂住他没有遮掩的嘴,“会乖,我会乖。”
徐昆笑看她两眼,又徐徐落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自出门。”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掠过门卫值班室里的人,最年长那个冲他暗暗点了点头。
“我想每天陪阿仑去外面散步。”照顾阿仑的男保姆日前休假回家过年了。
话音未落,在一旁送行的阿仑喉间滚出一声低沉鸣吠,缓步走过来,伸出淡红舌头,亲昵地舔了舔欣柑垂在腿侧的小手,乌黑眼眸神彩熠熠,很高兴的样子。
欣柑与它日渐熟稔。
徐竞骁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徐昆早就参与集团运营管理,日常事儿也不少。她养病期间,白天父子二人不得空闲的时候,都是阿仑在陪伴她。
阿仑实在很通人性,智商高得吓人。她卧床,阿仑就躺在床边守着;她到院子散步,它就跟在身旁;还会按点提醒她用餐,吃药;她跟它说话,大部分时候都能得到有效的反馈。
欣柑觉得阿仑除了不能口吐人言,与人类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不,它更体贴,耐心,忠诚。
她将阿仑视为朋友,譬如她说的是陪阿仑散步,不是带,也不是溜。
阿仑爱极了欣柑。她笑的样子,她说话的声音,她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她肌肤微凉滑嫩的触感,都让它着迷不已。
阿仑被徐昆狠狠教训一顿之后,没再敢偷亲欣柑。偶尔忍不住舔她的脸,欣柑又死命拦着,不许徐昆对它动手。徐昆拿欣柑没法子,也就挣一只眼睛闭一只眼,让事情过去了。
“苏钦会按时带阿仑外出。”徐昆没有正面回应欣柑的话,把她放回地上,“不是喜欢阿仑陪着?”他指了指欣柑,吩咐阿仑,“爸爸和哥哥要出发了。你送妹妹回屋吧,这个点儿还早,院里太凉。”
苏钦。塔尼就是徐竞骁八年前从泰国带回来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