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璟伸手扣住贺栀宁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自己因哽咽抽动的嘴角,以及悄悄从眼尾滑落的泪珠。
“母后厌恶我,我早习以为常,阿宁不必放在心上。”没有哪个孩子不期盼母爱,萧玄璟亦不例外,但他始终清楚,他想要的,都是奢求。
太后如何伤萧玄璟,他都可以退让,而太后要是动了他的妻,伤了他的挚爱,他不会顾忌那根本不值一提的血脉亲情。
贺栀宁倏然想起自己今夜弹奏了《吟龙怨》,忙从萧玄璟怀里退离,小手覆在他的心口,眼底闪过丝丝自责:“还疼吗?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学琴……对不起……”
萧玄璟低笑一声,大掌轻轻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傻姑娘,你夫君没那么弱,不许哭!”
“我没哭。”贺栀宁撇嘴,把泪意憋回去:“你还没告诉我解毒之法。”
说话时,手指掐住了他的脉搏,可凭她的医术,压根查不出中毒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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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玄璟抽回手,捏住她白嫩的脸颊,语气轻松道:“本王已派风眠去寻解药,别做无畏的担心。”
起初,萧玄璟派风眠去北境,是为了查凤筝儿,可凤筝儿显然与伽罗族有关联,查到凤筝儿,再想查伽罗族,就不是难事了……萧玄璟觉得,若他没猜错,他女人身上或许藏着伽罗族的秘密。
至于秘密是什么,至于她为何会与伽罗族有关,萧玄璟不敢深想。
贺栀宁不知风眠是何人,有些怀疑,“风眠可有消息传来?”
虽然坦白了中毒一事,可有关解毒的细节,萧玄璟不打算多说,比如唯一的解毒之法是伽罗圣女的心头血,便真假掺半地说道,“尚无,九州大陆上幸存的伽罗族人少之又少,风眠没那么快。风眠擅追踪,精通奇门八卦术,武功亦不比江湖十大高手差,本王相信他会顺利寻到伽罗族,带回解药。”
风眠确实不负萧玄璟所望,成功从无忧城主府逃出,只是,他遇到了另一个麻烦……
“嗯,我知道了。”贺栀宁点点头,不管萧玄璟的话几分真假,不管风眠能不能寻到解药,她也不会放弃之前的计划,她相信伽罗族既存在于世,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且身为医师,她相信无论是何种毒,既能研制出它,便有解毒之法。
后来,贺栀宁确实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伽罗圣族的记载,也让她知晓了自己身上藏了十多年的秘密。
当然,这是后话。
萧玄璟吻住贺栀宁的眉眼,然后贴着她的耳鬓道:“夜深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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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贺栀宁回门的日子。
用过早膳,夫妻俩带着几十车回门礼前往相府。
“回门礼会不会准备的太多?”摄政王如此重视相府,会引其他人嫉妒红眼的。不过吧,即便萧玄璟不做这些,相府和定北侯府亦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不多。”萧玄璟甚至觉得少了,撑不起自家女人的排面。
此行回门十分顺利,听到萧玄璟跟着贺栀宁喊爹娘,贺知谕和苏氏受宠若惊,乐得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
今日过后,京中不少贵夫人盯上了贺淮南,有意把自家女儿嫁入相府。
苏氏挑了七八个合适的,让贺淮南自己挑,贺淮南无动于衷:“娘,我暂时不想成亲,你别逼我了。”
“谁逼你了,我是让你先挑个合眼缘的,把婚事定下来,等你及冠,再把人娶进门。”苏氏退一步道。
贺淮南说什么都不愿意,苏氏气得追着他满院子跑。
最后,贺淮南实在没办法,索性承认道:“娘,别打了,我……我有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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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氏停下脚步,怀疑自己听错了。
贺淮南俊脸涨红:“我有喜欢的人,再等两年,我会把人娶回来,您且安心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