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正厅,戚芃芃坐在左侧首位,萧迟坐在他旁边,纪夫人和花芙蝶坐在对面。
厅内气压低得让人不敢大喘气,尤其是花芙蝶,见完礼便全程低着头,不安地绞着手里的绢帕。
早知今日有这么多大人物来摄政王府求医,打死她也不会来。
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因此得罪了晟王妃和五皇子。
纪夫人比花芙蝶稍微好一点,但她放下与贺栀宁的恩怨,舔着一张老脸求贺栀宁医治女儿,下了很大的决心,若今日不成,她恐怕再难低头。
偏偏今日碰上晟王妃和五皇子一同上门求医,她几乎能预料到今日求医的结果。
萧迟一心记挂着赫连娜,坐下后,始终盯着门口,望眼欲穿。
戚芃芃没把纪夫人和花芙蝶放在眼里,倒是防备着萧迟。
尤其想到自己在王府门口跪了许久,贺栀宁都没有请她入府的意思,而是在萧迟上门求医后,才让她和萧迟一起等,戚芃芃就满腔怒火,心底暗暗将贺栀宁咒骂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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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管家引着贺栀宁进了正厅。
“王妃到。”管家还特意通报了一声。
几人连忙起身,向贺栀宁礼:“见过皇婶王妃。”
“都免礼吧。”贺栀宁着一袭天青色锦裙,裙身和大袖用金线绣着大片的鸢尾,三千青丝全部绾成倾髻,鬓边簪着一朵蓝鸢尾绒花,另一侧以一支缠枝金钗点缀,耳垂和脖颈分别戴着南珠耳坠和璎珞。
与从前闺秀气质不同,成婚之后的她,蛾眉宛转,身段丰盈,整个人散发着雍容贵气,颇有摄政王府女主子的派头。
微微上扬的眼尾,隐含浑然天成的媚意,举手投足间引人注目,不止萧迟被惊艳了,就连戚芃芃等人都不禁仰视她的美。
贺栀宁走到上首位坐下后,见四人仍呆呆站在原地,便道:“都坐下吧。”
四人堪堪回神,坐回椅子上。
贺栀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正要张嘴,戚芃芃忽然站起来打断了她:“皇婶,王爷遭歹人行刺,如今身负重伤,命在旦夕,臣妾求皇婶救救王爷。”
惊讶在萧迟眼底一闪而逝,二哥遇刺,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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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夫人和花芙蝶也挺诧异,可大人物说话,她们只能尽可能装眼盲耳聋。
“晟王负伤,本王妃倒是听王爷提了一嘴,王爷说,皇上派了半个太医院的人去了晟王府。”贺栀宁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眉目清冷,淡言道,“既然有太医全力医治晟王,本王妃相信晟王定会没事的,晟王妃且放宽心。”
“皇……”戚芃芃欲说话,贺栀宁完全不给她机会,视线落在萧迟脸上,问道,“不知五皇子见本王妃,所为何事?”
萧迟顺势起身,拱手道:“皇婶,侄儿的妻子动了胎气,昏迷不醒,血流不止,太医和大夫都束手无策,听闻皇婶曾得毒医真传,医术无双,侄儿斗胆请皇婶屈驾救治侄儿的妻子,和那尚未出世的可怜孩儿。”
“皇婶……”戚芃芃气得吐血,又见缝插针。
贺栀宁不悦拧眉,连看都没看戚芃芃一眼,又对萧迟道:“前两日,本王妃在承恩寺见五皇子妃还好好的,怎的就动了胎气?”
萧迟下意识瞥了眼戚芃芃,眼底隐隐闪烁着一丝愤怒的杀意,不过他并没有提及戚芃芃撞伤赫连娜的事,只说是个意外。
他的眼神隐藏得很快,戚芃芃没注意到,甚至也想不起祈福殿上撞到赫连娜的事,却没逃过贺栀宁的眼睛。
萧迟说着便跪了下来,“皇婶,阿娜的情况很不好,太医说阿娜若是熬不过去,可能……可能一尸两命,请皇婶救救阿娜。”
他的言语急促,甚至能听出明显的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