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茵这边正在忙着看厨娘准备午膳的菜肴,众奴仆来来往往见到她,皆给她躬身行礼请安。
毕竟一个姑娘家,还是太贵妃娘家那边的侄孙女儿,这会儿着手打理王府的事,这俨然已是王府未来女主人的样子了,大家都乐意奉承讨她欢心。
谢锦茵温婉而谦和,从不摆架子,只要有人给她见礼,她往往都会虚扶上一把,说上几句体恤话,很是得人心。
在又一次接待完某个管事嬷嬷的行礼之后,她顿得片刻,敛了笑意,朝四周望上一眼,这才退至厨房边上的避风小走廊后,听身边丫头子小陶的禀告。
“娘娘已接见那个商女了。”扎着双丫髻的小陶神色间有些微紧张。
她附耳过去小声道:“姑娘放心,昨儿那两个丫头给她整理收纳衣裳,药下得很顺利,那商女还客气与她们道谢,想必是发现不了的。”
谢锦茵对自己无色无味的药粉放心得很,点头小声道:“密切关注栖华正殿里的状况,我一会就过去。”
待太贵妃见到那商户女,心口烦闷至头痛昏厥,这般不愉快的见面。
只要她安插下来的人出声,她又在场善加引导言论,此二人相克不和的说法就坐实了来。
若是太贵妃直接死掉,那萧珩作为嫡亲孙儿的,必定是不可能会再娶她!
她唇边不由得起了抹冷笑,世子爷,你可莫要怪我心狠。
这么多年,我都在一心一意的等你!
现今我都已十八岁了,这些年不知道花心思拒绝掉多少亲事,熬着等着,结果你却在想着别的女人。
我不出手做些什么,又怎么对得起我这么些年的付出。
太贵妃虽然是面子上对我好,但那是真心的么!
她也不过是想着你会不会看上我,会不会与我相处起感情,若不能的话,最后还不是要直接打发我走人?
这种只图利好的老女人,丝毫不将她的这份真挚感情放在眼里,不需要就弃掉,活该她去死!
她默然等上一阵,过得小半个时辰,果然正殿那边即有仆妇嬷嬷们四散而出惊慌失措叫喊,“快,娘娘昏倒了,快请医女!
她心下冷笑更甚,脸上却很快的,就也染起得几分忧色,匆匆闪身往正殿那边急步而去。
中途抓住一个嬷嬷就问道:“娘娘怎么了?不是说接见南家姑娘?”
那嬷嬷似乎也是怕得很了,慌着手脚行礼回道:“谢姑娘快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才与南家姑娘见上面,没说上一会子话,突然就厥了过去……。”
谢锦茵惊得拢住眉头,忧心的道:“还有这事?莫不是……那南家姑娘说上什么气着了娘娘?”
那嬷嬷点头,“谁知道呢,咱们娘娘身子骨康健得很,一年到头,连小病小灾都极少,更别说这般直接昏过去的时候。”
谢锦茵神色更是担忧,“嬷嬷快去请医女吧,我去看看。”
她这在仆妇心里埋下是那商户女气着了太贵妃的种子。
到时候萧珩盘问起详情来,这种子就能生根发芽,如此,离她想要的结果就不远了。
她脚步飞快地匆匆闯入正殿,只见太贵妃已不醒人事侧卧于东面摆起竹藤椅上,段嬷嬷正在给她按摩着心口顺气。
周围候着的仆妇嬷嬷们都慌得直搓手,福满公公也是脸有焦色问着医女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