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
“就他自己?”
“嗯嗯。”
贝曦接着问:“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沈棠心想了想,说:“就剩他外婆,但是外婆在老家,不会过来的。”
“那你们俩的事,他自己可以做主了?”贝曦微微蹙眉,怕女儿听不懂,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决定结婚,商量婚期这种事,他不需要和家里人一起?”
“不用了吧,他自己就可以。”沈棠心摇摇头,目光有点暗下去,“这么多年,他也都是一个人。”
贝曦像是想到了什么,垂下眸,把女儿的手握紧了些,“好,那你早点睡,我去看看你爸那边还有没有要帮忙的。”
“妈妈晚安。”
“晚安宝贝。”
***
第二天,沈棠心回了趟学校。
罗教授破格让她大四下学期提前参加研究项目,去拿实验室和资料室的钥匙。
从教学楼出来后,正打算去南门叫车,突然有一辆银色奔驰保姆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住。紧接着车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个珠光宝气的漂亮女人,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妖气横生:“沈小姐是吧?”
沈棠心蹙起眉头,“您是?”
女人眼波流转,勾了勾唇,挤出一侧深深的酒窝:“我们借一步谈谈?”
***
沈棠心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顶多四十岁的女人,就是徐晋知父亲后娶的那位妻子。
这驻颜术,也就比她家影后贝曦差一些。
沈棠心大致能猜到,房清舒这个女人来找她,除了徐晋知不会有别的原因。
但她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房清舒优雅地放下咖啡杯,然后才看向她,不疾不徐地开口:“我来找你,只是作为晋知的继母,也算是他家里人,跟你随便聊聊。有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沈棠心是在富人堆里长大的,见过的名媛阔太多如牛毛,这位却总给她一种装模作样的感觉。就好像身上穿戴的都是高奢正品,骨子里却是个不入流的赝品。
“他已经不算是您家里人了。”了解到徐晋知的态度,她也就直截了当,“我们之间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吧。”
“就算现在不是,曾经也是过。”房清舒笑了笑,“小姑娘,我是为你好,你以为你真的了解他吗?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告诉过你吗?”
沈棠心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房清舒狐狸眼要笑不笑地睨着她,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
从徐晋知小时候的事情,到他十五岁被送到英国读书。
以及时隔多年后学成归来,抛弃家人,一意孤行留在B市。
桩桩件件,没一句说他好的。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个继子什么德性我知道。他爸爸可怜他年幼丧母,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只得我这个狠心的来说。哪怕他现在把你哄得好好的,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是个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人。”房清舒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小姑娘,你跟着他,将来怕是也和那个可怜的女孩儿一样,被他玩完了一脚踢开。”
沈棠心低垂着眸,不发一言。
“我记得,那女孩儿是叫姜缓缓吧。”房清舒长长地叹了一声,“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被他糟蹋得连高中都没念完。”
见沈棠心一直没反应,房清舒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这是我儿子,比晋知小两岁,现在手下接管着他爸盈利最好的一家公司。以后徐家家产也都是他的,你那个人渣男朋友一分钱也捞不着。你不如跟我儿子相处看看,以后徐家和沈家,生意上也能互相照拂。”
“阿姨。”沈棠心捧起咖啡杯,望着她嘲讽地笑了笑,“您是凭什么觉得,徐家有资格和我们沈家互相照拂?”
这二十多年,沈棠心素来行为低调,不拿家世和财力压人。从未有过这样的戾气,想把一个人踩在脚下,狠狠地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