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李元词体面,那晚上他便留宿了一晚,可到底也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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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仓廒大门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魏以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仓库大道上,靴子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紧随的官员们低着头颤颤兢兢。
他扫了眼一排排的仓廒大门,随手指了一扇门,“打开。”
坐粮厅郎中赶忙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仓廒,一股粮食的腐烂扑鼻而来。
仓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顶上的琉璃瓦投射进来。
魏以蘅目光锐利地扫过堆积如山的粮袋,走到西角落,随意拿起一袋粮食,后面的官员看到他的举动,身体瞬间绷直。
“打开看看。”
负责管理仓廒的官吏拉开上面的绳子解开袋子,魏以蘅抓了一把,闻了闻,随后又用手掂量了一下袋子,粮食瞬间少了四分之一。
魏以蘅往后看了眼,冷笑着看他们,坐粮厅郎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兴许是装袋时,没有抖一抖,所以有空气,出现架桥,形成空洞,才会看起来满袋。”
魏以蘅就这么注视着他,眼神随意又带着震慑,官员们袖袍里的手心出了汗,只怕是快要瞒不住了。
回到坐粮厅,魏以蘅也没有让大家坐,自顾自地开始翻看起桌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账本,接着,一个官吏提着一袋米进来,放在官员们面前。
“这是本王从粮商处查获的粮食,来,你给大人们表演表演。”
官吏从袋里拿出一把粮食,放到官员们面前,魏以蘅问,“这是新米还是陈米?”
有的官员道,“这颜色一看就是新米。”
有的官员脸色却大变。
官吏端来了一盆水,倒入了青色药汁,再把米放进去浸泡一柱香捞出来,新米瞬间变成了陈米。
“这米是粮商半年前在通州买入,我想诸位大人定也知道,陈米为何散发着新米的米香,既然诸位大人们放心给朝廷官员,给老百姓吃,本王想着,你们应该也不介意吃吧?”
一位官吏端上了满满一盆新鲜的白米饭,魏以蘅道,“今日这顿饭本王请你们,都坐下吃吧。”
官员们面面相觑,半年前买的粮食看起来竟像新鲜的新米,谁知用了什么药水浸泡,哪个敢吃。
一个个面露难色,“王爷,饶了下官,下官不知道啊。”
账本砸到他们头上,魏以蘅冷声道,“都看看,数量对不对?重量对不对?饶了你们?官粮你们竟也敢弄虚作假。今日这饭你们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部队士兵和难民们肠胃好,即便官粮掺着石灰沙砾,陈米被药水浸泡成新米,他们吃下去也没有太大问题。
但这帮官员吃的都是精细米粮,上等的菜肴,一吃这些粮食,便开始拉起肚子。
魏以蘅看他们一个个面色青白地坐在恭桶上,这才赶回京城。
一进宁王府,曹公公干巴巴地低着头,小声地道:“王爷,他们回来了。”
魏以蘅大步进了前厅,几个侍卫不同程度地受伤,笔直得站在两边。
他坐到主位上,轻佻地审视着他们,“让本王猜猜,你们看到人了?这会儿灰头土脸回来,是告诉本王你们多无能?”
侍卫忙跪下:“是属下无能。属下在邵州抓住了大奶奶,在汉阳歇息的时候,恭王把人抢走了。”
魏以蘅手指搅动着茶杯里的茶水,“你们空手回来,是想告诉本王你们受伤了?需要本王的安慰?”
厅内静谧无声,侍卫们埋头,头顶盘旋着魏以蘅轻飘飘又阴森森的话。
曹公公道,“王爷别生气。大奶奶在番禺,但她家人还在,奴才相信大奶奶一定会回京来。到时候王爷再请人过来不迟。”
“蠢货!”魏以蘅往他身上踹一脚,“你想让本王喝他们的满月酒不成?”
曹公公扑通下跪,“王爷息怒,奴才们这就去番禺把大奶奶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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