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锦衣卫持着圣旨到浙江宣读,恭王出兵必须请示内阁以及皇上,否则视同谋逆,夺兵权,押送回京审判。
朝廷强制放开市舶司,打开对外贸易后,浙江这边的安全部署基本完成,魏以蕰继续留在浙江也无事可做,对众人说,会把手上的事务交接出去,五日后动身回北疆。
那边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也是他认可的家乡。
临行前一日,张冲气冲冲地回禀,博雅国人知道皇上和内阁下旨不许驱赶他们,便越加蛮不讲理。
他们贪婪,没有诚信,将大靖两名贩商的货物截取过来。
贩商冤屈,于是便告到官府。
因此,官府为了示好,把货物判给了博雅国人。
贩商不服,集结自己的伙计,跟博雅国人互殴。
最后又闹到官府,官府判贩商寻衅滋事,不仅要赔偿药钱,更要坐半年牢。
博雅国人见官府处处忍让,又试着再次回到翠澜岛,占据成他们的交易点。
官府知道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爷,我们辛苦把翠澜岛抢回来,不过半个月,人家又登上去了,难道不屈辱吗?”
张敬良道:“屈辱也忍着。王爷再出兵,我们这些人等同谋逆,诛九族。逞那一口气做甚?你家中还有妻儿,要为他们考虑。”
魏以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关上门。
书房里静悄悄的,张冲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把张敬良晃得眼睛疼。
“既然内阁那帮废物不允许王爷出兵,我自己出兵。”张冲道,“老子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张敬良闭了闭眼,“你妻儿安顿好了?”
“她一定会理解我,王爷给我儿子赐的表字,靖邦,就是要他忠君爱国,他爹若不给他做个榜样,日后还怎么教育他。”
张敬良叹了叹气,他心中也窝火,没有哪个人能忍受疆土被他国占领的屈辱。
两个人从早上等到傍晚,书房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魏以蕰手里拿着两封信,叫来副将,交代他,“这封画有烟花的信送到李大姑娘手里,这封送到胡总管手里。”
张冲和张敬良对视一眼,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魏以蕰看着副将出去了,才道,“你们让将士们做好准备,入夜本王亲自领兵船出海。”
张冲高兴得急匆匆就要走,张敬良担忧地道:“王爷?”
魏以蕰道:“博雅国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大靖上行动,本王猜测,博雅国的战舰要到了,皇上的圣旨正好给我们做了个掩护。我们要先发制人。”
张敬良恍然大悟,“王爷说要回北疆,也是幌子?”
魏以蕰道:“兵不厌诈。本王若真听那帮内阁的命令,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
入夜,大靖的战船悄悄靠近翠澜岛,魏以蕰命人先切断翠澜岛与外界的联系,这才派兵上岛,拆去栅栏绳索,又俘获番旗一面,俘获无数人。
清晨,海上巡逻的士兵果然来报,看见了博雅国的战船,以及东瀛的商船。
大靖的战船立即退回明州军港,其他人则继续潜伏在岛上。
中午,博雅国和东瀛的船只靠近翠澜岛,一部分人登岛,商议准备偷袭明州。
入夜,魏以蕰先发动夜袭,不强攻,而采取围困封锁策略,时不时燃放大铳,鸣锣鼓助威。
到了第二天中午,博雅国又来了两艘战舰支援,双方这才正面交锋,海上雷鸣不断。
过了五日,博雅国人下船,持火铳上岛,被埋伏兵乱石打伤,又再次跑回后面来支援的博雅国商船上。
商船再次被张敬良围困,最后博雅国人不战而溃,博雅国的将军匆忙撤离。
此次一共杀了他们五百多人,彻底打击了博雅国的士气。
张敬良和张冲带领士兵彻底清理了翠澜岛,把大靖的旗帜插上,代表这是大靖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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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给今年的考生都授了官,季文聿被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三个月后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