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
明珠大脑轰地一声,第一反应便是带着云英逃离。
她已转头,走了没几步,再次停下。
身后没有一点反应,就连声音也没有,李鹤好像一个残缺的木偶,寥落的躺在原地,破碎的犹如一根被人踏碎根茎的芦苇。
明珠犹豫万分,还是走了回去,探查他的鼻息。
鼻息尚在,却极为微弱,她探了许久,才确定他没有死。
“怎么会这样。”
李鹤不是应该在曜京吗,为什么来了江南,还是这般模样,浑身是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曜京发生了什么?他豢养的那些暗卫呢,苗黎又在什么地方,怎么放任他主子半死不活的飘到这里。
太多的疑问,在明珠脑中走马观花地闪过。
她大可以现在离开,可是李鹤的惨状,她现在放任不管,就和谋杀没有任何区别。
他挺不了多久……
意识到这一点,明珠蹲下身,将他从河里拖了出来。
拖拽胳膊的时候明珠碰到他手腕,感觉不太对劲,他们习武之人对筋骨的位置都格外清楚,李鹤的手筋被人挑断了……
她情不自禁地蹙起眉头,又捏住他脚踝。
一样。
脚筋也是断的。
到底,怎么回事。
李鹤盖世武功,谁能把他压制成这般模样?
她将人撑起上半身,明珠和李鹤相比,矮小一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将李鹤架在自己的身上是一件比较吃力的事。
他先被扶着坐起来,然后无意识的倒下去,明珠接住了他,也让自己淋了一身河水。
男人再无以往清列的香味,浑身透着死人的腐朽,血气。
额头抵着明珠的肩膀,河水顺着他苍白的鼻尖往下滴落,明珠顿住,垂眸,他的惨状尽入眼底。
生龙活虎,高高在上的李鹤,忽然变成了回忆,可那回忆贯穿她人生十余年,一下子更改,她却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现实。
“三个月而已,李鹤,才三个月啊……你那些本事,都哪去了。”
李鹤不可能回应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撑起身,明珠把他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起身,兴许是这个动作牵扯到了李鹤的伤口,他忽然剧烈地咳嗽,因为动作幅度,明珠撑不住他,让李鹤摔到地上。
他捂住自己的咽喉,蜷缩着向外吐河水,脆弱的……好似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李鹤要醒了。
明珠僵住,她好不容易脱离了曜京,脱离了李鹤,才不要,继续以前的悲剧。
她转身便走,身后却传出一道极为难听,几乎不像是人发出的声音。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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