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莺倒是知道,一般没有主子的允许,通房侍妾是要喝上一碗“补药”的,但谁不知道那补药是什么。
不过这一天的事情终究是太多了,语莺心里哪里会惦记着这种事情,况且这应当是主子们想着的,于是也就混过去了。
语莺如今不是奴婢,福晋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也从来不会安排语莺做什么活计,因此语莺每日只是在罩房内活动,有时候实在是烦闷了,就叫霜儿打听好福晋的行程,若是福晋有时间,语莺就带着霜儿去请安。
只是福晋毕竟的福晋,每天忙得很,十次里面有两次能召见她说两句话就算不错了。
不过语莺也不气馁,在领导面前刷存在感,和惹领导心烦可是不一样的。
所以语莺时常领一些料子做些荷包手帕,一沓一沓的做好了,送给绿萍姑姑,只说是叫福晋打赏着,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子孝心。
绿萍姑姑倒是对语莺有些刮目相看,毕竟一直不惹事,福晋那边也没有对语莺厌烦的想法,因此绿萍姑姑也愿意给语莺一个笑脸,平日里领东西赏赐什么的也会照顾一二,不叫人钻空子克扣去。
这日,语莺已经换上了厚实的秋装,料子虽然普通,但是总比那些侍女们的穿着要好些。
福晋出门去做客去了,语莺也就不在屋子中呆着,趁着这功夫去了正院后面的小花园处溜达。
一旁的霜儿紧跟在身边,笑着说道:“姑娘,如今虽然是深秋,但是小花园中还是有几盆菊花可赏玩的,咱们过去瞧瞧?”
语莺难得的好心情,这半个月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基本上就是呆在屋子里面不走动,生怕自己出门遇到了某个过来请安的侧福晋格格什么的,自己犯不上吃一顿排头,福晋不在语莺也能轻松一点。
“好啊,今天天气好,我们也去看看。”
只是路上遇到了几个侍女在搬花盆,里面正巧是刚才提到的菊花,那一盆盆菊花花团锦簇,红的黄的白的交相呼应,另有几盆鹅黄魏紫珍贵非凡,被小太监们抬着走。
语莺好奇问道:“几位姐姐,这搬着花盆去哪里啊?”
这些搬花盆的不过就是些粗使,听到语莺叫的一声姐姐可不敢应答,连忙将手上的花盆放下回道:
“红菡姑姑交代奴婢们将这几盆菊花搬到前面去,说是最近小花园中的菊花开的好,福晋也想叫诸位侧福晋、格格赏玩,便在请安的时候摆上,若是有喜欢的便一人送上一盆。”
语莺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只是自己本来就是蹭花看的,福晋怎么安排这些花都是应该的,哪里轮的上自己说话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做活了。”
几位粗使侍女与小太监行了礼,搬着花盆离开,一旁的霜儿有些可惜。
语莺轻轻摇头:“无事,左右刚才也已经看过了,确实是开的好,福晋宽厚,能想着侧福晋与诸位格格,有这样的主子是我的福气。”
语莺一直安分守己不惹事,跟在她身边的霜儿也就从来不做惹主子烦心的事情,便也跟在语莺身后回去。
后宅中的石头都是有眼睛,会说话的,更何况这正院本身就被福晋把控的水泄不通,语莺这句话当天晚上就被红菡讲给了福晋听。
福晋对语莺的感观挺不错,一是语莺会来事,平时很少在自己面前碍眼,且很有身为妾室奴婢的本分;
二来也是贝勒爷对语莺的没什么印象,将人扔在正院中从来不会过问,福晋心中也算是舒坦不少。
“倒是一个乖巧的,等明个将李氏他们挑剩下的,选一盆标志的给那拉氏送过去,再将前儿下面送上来的首饰挑一件赏她,也不枉她心怀感恩。”
红菡应下,第二日请安过后,便挑了一盆菊花给语莺送了过去。
语莺看着面前的菊花,还有送过来的两个玛瑙戒指,眨了眨眼睛:“多谢福晋赏赐。”
红菡笑着说道:“福晋听说了昨日姑娘在小花园说的话,很是欣慰,特意嘱咐奴婢给姑娘挑了两样首饰。
这玛瑙戒指上的玛瑙都是之前主子爷去蒙古时带回来的,福晋又嘱咐了银楼好好打制,姑娘可是不要辜负了福晋的这番心意。”
语莺对绿萍与红菡的时常敲打毫不在意,这样的话自己听多了,只要安安分分的不惹事,福晋还是很愿意将自己放在正院中当一个摆设,偶尔还会赏赐一二,总比那些在甘露院中的那些侍妾好得多。
在语莺心中,自己如今的生活可谓是比上不足不下有余。
次日一早请安时,张格格便提起了这件事,眼中满是不屑,在她看来语莺只是嘴上厉害,可到头来还不是一个通房,便是连贝勒爷的第二面都没有见过,以后也就只能在福晋手下苟延残喘,兴许哪一日主子‘开恩’,放她还家也说不定呢。
而张格格却是有些得意,最近贝勒爷多去了她那里几次,心中高兴极了,若是有机会怀上一男半女的,就算是没有资格被册封为侧福晋,但是在诸位格格中也能是数一数二的。
因着昨日贝勒爷歇在了她那里,此时过来请安时却也是面色红润,人比花娇。
张格格拿着帕子,只做娇柔姿态:“这位语莺姑娘,每天只是会动嘴,我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过来给福晋请安。
虽然说不过是一个通房,还没有那个脸面,但是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伺候福晋,白白浪费了福晋抬举,真是不知所谓。“
李侧福晋本就心烦,最近贝勒爷当差忙得厉害,为数不多的几次进后院,却多是去张氏那里,这张氏不就是家中的父亲使上了几分力,何苦这样给她做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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