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倒也没有非要留下了被别人说嘴,对着李嬷嬷福了福身子:
“多谢李嬷嬷体恤,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李嬷嬷笑着点点头,看着莺儿走远,心中暗自嘀咕,这莺儿还算是一个稳得住的,没有飘起来,可比那个翠儿好多了。
听说那个翠儿回去的时候,在屋子里面面甜心苦的耍了好大一通威风,虽说没有闹僵起来,但那张嘴呦,真打量着别人不知道她那点花花心肠,平时捧着两分真就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不成?
其实绿萍姑姑也不愿意这么早就将两个人暴露出来,毕竟福晋给主子爷送人的事情,说出去好听,可终究容易叫人嚼舌根子。
可那个翠儿昨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猪脑,喝了什么马尿,竟然在屋子里面把绿萍姑姑交代的事情说了出来,惹得下人们都知道了,府里面的人嘴都快,谁知道有没有别人安插的人手,绿萍姑姑这才不得已的将此事禀报给了福晋。
福晋倒是没有计较,只是温柔的吩咐了之前的那一番话,既然瞒不住,那就所有人都知道吧。
至于那个翠儿,福晋特意嘱咐了,叫她好好养身子,来日给她一个好去处。
呆在房间里面的莺儿趁着屋子里面没有人,打开了属于自己的红木箱子,里面尽是这么多年福晋和府里面赏下来的银子铜钱,还有几个香囊帕子。
莺儿家里倒是没有叫她填补家里的意思,只是说叫莺儿在府中好好保全自己,她家中的哥哥已经进了景山官学学习,以后说不定还能往上面爬一爬,也不叫莺儿白白牺牲。
景山官学作为康熙设立培养内务府底层官员的场所,虽然不比官宦世家可以举荐,但也能谋得一套出路,总比任人踩踏强得多。
莺儿这个姑娘想着家里面过得也辛苦,于是将自己收到的月钱都托人送回了家里,手边只留下主子们赏的当做急用。
莺儿数了数钱匣子,里面差不多有十三两再加上四吊钱,有些皱皱眉,这些钱算是她在贝勒府三年时间攒下来的所有,可要是真的入了后院,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若是贝勒爷有心赏点儿,莺儿还能过得安稳舒坦些,要是主子们不重视,想来莺儿的日子还不如现在。
多提无意,莺儿又没有来钱的来源,只能等着福晋安排,以后再做筹谋。
福晋倒是真的想用莺儿和翠儿,前两天虽是叫她们两个还在原来的房间之内受了些白眼,等第三天的时候,就有婆子找到了莺儿。
“莺儿姑娘,福晋体恤,说是给姑娘新安排了一个住处,姑娘这就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莺儿立马应下,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都塞进了箱子里面,身上还挎着一个小包袱,塞了婆子五文铜钱,请她帮忙抬过去。
婆子自是笑着应了,本来她就是绿萍姑姑安排过来抬东西的,只是莺儿会做人,好声好气的说了叫人听着心里舒坦。
两人抬着箱子绕过粗使婢女和三等侍女住的地方,去了二等侍女的那排房子处,婆子领着莺儿进了左数第二间屋子里面。
莺儿打眼一看,这屋子倒是比三等侍女的宽阔不少,还给分成了左右两个房间,中间安置了一个圆木桌子,放了两把椅子算是待客之地。
莺儿刚谢过了领路的婆子,就见到从东边厢房里面出来一人,不似奴婢穿着,描眉画眼,头发上面还用上了桂花油,不曾走到身边,便能闻到桂花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