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这段时间里,语莺似乎见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后院和谐,但凡当时在场的人,都不敢轻易争宠,似乎对四爷的追捧都比往常更少了些。
连一心想要生孩子的李格格,都不知不觉间丢掉了她那些玄玄乎乎的生子理论和实践,只一心一意的在院子中待着。
直至三月初,语莺换上了春衫,雍亲王府后院中的气氛才缓和,慢慢的恢复了常态。
因着钮祜禄格格有孕在身,不好被血气冲撞,也害怕她因为生孩子的氛围吓到影响胎儿,所以那日吹雪生产时,她并没有在现场。
福晋当时封口又是下了死命令,虽然钮祜禄格格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但是她与别人关系平平,也没有人敢将这种事情告诉她。
一是怕吓到她影响了孩子,二也是这种事情没有办法说出口,每个人都心有余悸。
但钮祜禄格格现在毕竟是院中唯一一个有孕在身的人了,或许是为了保养身子,四爷不单单请了孙老大夫每隔三日就去给钮祜禄格格把脉。
便是福晋都隔三差五的派绿萍去给她补品,更是安排了一个嬷嬷在身边照顾着,这在后院中也是独一无二的,就是当初李侧福晋怀孕时,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钮祜禄格格倒是也没有因此飘飘然,反而是安心在院子中养胎,只等待瓜熟蒂落的那一日。
四月初一清晨,语莺正在梳妆打扮准备给福晋请安,就见到小乐子小跑着进了正房。
“主子,钮祜禄格格即将生产,芄兰斋中已经开始准备了。”
语莺听着心中不由得一紧,她想起了当初吹雪的惨状,画眉的手一抖,眉毛直接画花了。
玖儿在一旁紧紧握着语莺的手,那日她跟在语莺身旁随侍,自然也是见到听到吹雪姑娘的惨状,从流萤居离开的时候,主子的腿都是软的,若不是小乐子就在门口候着,说不得主子都走不回来。
“主子稳住,钮祜禄格格保养得好,应当是一切顺利。”
语莺咽了口唾沫,轻轻点头,示意玖儿帮忙将眉毛擦掉重新画,语莺则是喝了口茶压压惊。
但小乐子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了。
“主子,福晋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钮祜禄格格生产时,后院诸位主子都在院中候着,不得出门。”
这是给众人下了禁足令?
语莺心中明白,这是害怕当日吹雪之事重演,即便有大夫日日把脉,但也难保生出来的孩子是健康的,更难保得住钮祜禄格格的性命。
为了避免有流言蜚语传出去,所以直接给众人关在院子中,也省得后院人心惶惶。
语莺摆摆手,也不用玖儿在上妆,起身去了东厢房中,坐在床边看着小弘历的睡颜。
小弘历什么都不知道,这时候还在睡觉,偶尔还吧嗒吧嗒小嘴儿,不知道梦中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了,是昨日吃的蛋羹,还是前日吃的水晶虾饺。
伸出手爱怜的抚摸着小弘历的脸蛋,语莺眼中满是爱意,额娘的小弘历,你可要好好的。
钮祜禄格格生产,因着是头胎所以格外艰难,从天亮到傍晚,钮祜禄格格都没有生下孩子,在芄兰斋坐镇的福晋都紧张的拧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