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煜眼巴巴的等着。
但阿狸脱去了翟衣,叠好放在一旁,就规规矩矩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上床了。
司马煜:摔……穿那么多睡你不热吗?
阿狸上了床,司马煜也跟着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阿狸回头望一眼。他闭上眼睛装睡。阿狸便又小心翼翼的背对着他,开始脱襦裙。
衣衫一层层的落下来。
少女玲珑优美的曲线含蓄的一点点展露出来,果然就像司马煜想象得那么好看——或者更好看。那脊背线条柔滑得仿佛光落上去也要化作轻纱滑落下来。
——诶?怎么没落下来。
阿狸:……当然不会落下来,要含蓄,裸睡像什么样子!
阿狸脱得剩下一层中衣,毫无防备的打了个哈欠,钻到被窝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司马煜:这种脱衣服非要留一层的习惯,实在太可恨了……
他有些郁卒,才要再背过身去,鼻端忽然便穿来一股浅淡的幽香。说不出是什么香,只是很干净,很舒服。像是从她头发上传来的。
司马煜轻轻嗅了嗅。
而阿狸就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跟他面对着面。
她没有睡。
四目相对,呼吸缠在了一起,几乎目可交睫。
她眸光黑柔,暖暖的,像是在看一个思念了很久的故人。她望着他,哀伤从她眼睛里一点点上浮出来。
司马煜脑海中的东西就这么一清而空。
连抗拒都忘记了。
他们只是这么互相凝望着。
片刻后,阿狸探手过来,压住了他那一侧的肩膀。
她撑起身,漆黑如缎的头发从耳侧滑落下来。她的面容笼罩下来,空气中立刻溢满了她身上的幽香。光线越发的昏昧,黑暗中只有她古潭一般的眼睛。那眼睛里映着他。她的亲吻落在他的嘴唇上,软软的,湿润的,带点米酒的清甜。那是他们喝过的合卺酒的味道。
他这一晚确实喝了些酒。
人喝了酒自制力就会变得出奇薄弱。
司马煜忽然就什么都不愿再想了。事实上他也确实什么都不能再想。阿狸柔软的嘴唇辗转在他的唇上,一点点将她的气息渡过来。
而司马煜已经挣开了那脆弱的压制,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胸膛与手臂围成的领域里,翻身将她压在了下面。
锦被翻浪。这个时候司马煜些微郁卒于礼服的繁复,他怎么就和衣躺下了?
他进去的时候阿狸闷闷的哼了一声。
她很固执的想要抱住他。肌肤贴合,肢体交缠,耳鬓厮磨。
还好,司马煜学习过,他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常识和姿势。虽然具体操作略有出入,但当对象是身体和灵魂都最契合的人时,还是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融会贯通了。
三生三世,他们嫁娶了三回。才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