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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大早,天空格外晴朗,阳光透过云层,照耀在大地上,随着前几日雨气开始蒸发,空气又闷又湿,稍稍在室外待上一会,整个人就像黏上了一层油似的涂层,黏黏腻腻,叫人分外难受。
沈简初半趴在地上,手心里紧紧攥着厉熠辰给的糖果不舍得吃。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靠近厉家庄园。
沈简初抬头看去,望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那是厉母的专属座驾。
接连被熟人看到自己的窘迫,沈简初的尊严还是受不住。
而且,五年前,因为厉妄霆不是真心实意的娶她,所以一直不待见她,但厉母是例外,她对她,说亲近并不亲近,可说疏远却也不会。
她怀孕时,厉妄霆要抓她去流产,也是厉母帮她逃跑。
沈简初压低了头,随着保安按下铁艺大门的电控按钮,跟着在地上爬行,撤到了一旁。
那辆商务车就开进了厉家庄园。
厉母坐在了车后排,转头,从后车窗,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沈简初。
一直到沈简初完全从她的视野里消失,她再也看不见她,厉母才沉重地转回了头。
她不禁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我错了吗?”
管家在主楼外,把车停稳了。
管家打开后车门,将厉母迎了下来。
她的马尾高束在后脑勺上,上身淡粉色职场装干练素雅,下身是收身的黑色高腰裤,整套装扮,让她看上去像还在商场一线主宰沉浮的强者,而非常年深居老宅大院的妇人。
庄园里的佣人过来迎接她,“老夫人好。”
“厉妄霆呢?”厉母环顾四周,傲慢地收回视线,“让他过来见我。”
她利落迈步,进了客厅,刚一落座,庄园里的佣人马上为她端上一杯84摄氏度的瑰夏咖啡。
厉母慢条斯理地拿起贝壳勺,在杯里浅浅搅拌,再把咖啡杯拿了起来,抿了一小口。
“母亲,你怎么来了?”厉妄霆刚从健身房健身过来,身上是还没换下来的深色运动服。
其他人全都识相退下了。
整个大厅,只剩下厉妄霆和厉母。
“自然是要跟你谈谈被你拴在门口的那位的事。”厉母也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
“沈简初的事,不用母亲管。”厉妄霆的语气强势。
当初,是她一力促成他和沈简初的婚姻。
也是她,一力保下厉熠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