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呼声中,我转身一头扎进泳池。
好冷。
我搓了搓胳膊,调节呼吸,正准备往前游——
一只大手蓦然扣住我的肩,一下把我拽了回去。
腰被牢牢圈住,整个人瞬间被捞了起来。
一睁眼,傅尧那张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还是那么犟。」声音喑哑,长睫上还挂着水滴,目露凶光,湿漉漉的黑发下是愠怒的眉眼。
他揽住我起水,力量大得很,不容挣脱,马上将西装外套罩在我身上。
「怎么回事?」傅瑶急匆匆赶来,想拉住我,却被傅尧拦下。
「我带她去换一身衣服。」然后不容置喙地带我离开。
路上,他郁声说,「她叫你来你就来,我请你来你不来。」
我愕然,怪不得某人今晚一直阴阳怪气。
「我们好像……没这么熟吧?」我讪笑道。
而且我不是「妹妹的朋友」吗?现在跟我说这个,无理取闹。
肩上的手掌冷不丁收紧,他阴恻恻地重复我的话,「没那么熟……也对。」
当即拉开一个房门,把我推了进去。
……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傅尧倚靠在走廊的落地窗边。
他浑身湿透,脚下的水洇湿了地毯,白色的衬衫贴在薄薄的肌肉上,宽肩窄腰,线条分明。
月光细细洒落在他的眉间,看着有些落寞。
「不换身衣服吗?」我小心问,怕又惹恼寿星。
「与你无关,我们没那么熟。你走吧。」他不再看我,留下一道紧绷的下颌线。
次日早课。
傅瑶一来就趴在桌上睡着,也不知道他们昨天几点才结束。
课后,我整理好笔记,嘱咐她记得补上,下周要交设计课题的打样了。
「对不起。」傅瑶揉了揉睡眼,抱着笔记,一脸愧疚,「我后来问宁仔了,我替他们给姐姐道歉。」
「行了。」我捏捏她的脸,「黑眼圈都三层了,回去休息吧。对了,你哥昨天……」
「他好像发烧了。我不大清楚。」傅瑶玩着手机,「不知道死没死。」
……有点兄妹情,但不多。
10
从奶奶的医院出来,我犹疑不定,最后还是打车去了傅家。
还是有些担心他。
到了大门,我又怂了。会不会太冒昧?
刚想走人,铁门竟自动敞开。
空荡荡的房子不见半分昨夜的喧嚣,连脚步声都显得突兀。
管家领我来到房间前,「少爷昨夜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