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电话绝对不能拨打出去,因为根据他们精心策划的方案来看,从时间节点来推断,‘薛佳颖’理应在魏建军抵达广州之后没多久便已经身亡了。
倘若魏建军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但薛佳颖却无法接听,那么魏建军岂能置之不理呢?
难道他不需要立刻选择报警吗?
如此一来,那时家中的案发现场究竟被处理得如何了呢?
此外,事先安排好的外卖小哥以及找来扰乱视听的蒋帅等这些与案件相关联、企图混淆视听之人是否也都现身于现场了呢?
正因如此,你们干脆直接断绝一切联络,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意味着你们所设下的阴谋基本上大功告成了。若是中途出现什么纰漏的话,薛家颖反倒有可能会致电向魏建军求救。”
说到这里,许长生稍稍停顿了一下。
“按照您的这番分析,我们在现场发现的那个死者会不会就是唐菲呀?”一直静静聆听着的孙怡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插嘴问道。
“对,没错,死者正是唐菲。”许长生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孙怡皱起眉头,疑惑不解地再次发问:“师父,您是怎么如此肯定死者就是唐菲,而非薛佳颖呢?”
面对孙怡连珠炮似的追问,许长生并未急于给出答案,他稍作停顿后,接着缓缓说道:“想必大家应该还清楚记得外卖小哥吴文强所描述的情景——他声称自己亲眼见到当时女主脖子后面有一颗宛如绿豆般大小的黑痣。
就在给他进行测谎的过程当中,当我正在询问其他相关问题之际,冷不丁地又忽然插进了关于那颗黑痣的问题。但是,吴文强几乎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做出了回应,并且在此期间,丝毫不见其任何生理指标产生波动。由此可见,他所言属实。
然而,经过我们细致入微的检查,却并未在死者身上发现存在这样一颗黑痣。
那么依此推断,那时吴文强所见到的那位女主人并非后来的死者。毕竟,绝无可能发生这样一种情况:那位女主人刚刚死去,而她脖子上原本显眼的黑痣竟然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加上吴文强强调他看到的女主跟我给她看的薛佳颖照片一模一样,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当时看到的就是薛佳颖本人,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当时看到的是薛佳颖的同卵双胞胎姐妹唐菲。”
孙怡一直在侧耳倾听着师父的讲述,这时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师父,那您又怎么知道长这颗黑痣的是薛佳颖,而不是唐菲的?”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这是这个案件的关键!是这颗黑痣引领我的思路走在了正确的破案方向上。”
许长生顿了一顿,看着眼前的这个“唐菲”,继续说道:
“唐菲一直是齐耳短发,大家看看这两年她发布在抖音平台上的那些营销她家工艺品的短视频就可以确定。而且固东派出所的小曹去向一直给她做美发的发型师佟毅调查过,唐菲脖子后面没有长黑痣。
当然佟毅的话也不一定百分之百可信,倒不是说怀疑他有意隐瞒,而是说有些细微的东西一般人司空见惯了,可能平常并不一定留意。
但是薛佳颖这边的情况就值得玩味多了:
首先,薛佳颖以往一直是齐肩长发,在案发前的一个周末才剪成了齐耳短发,为什么改变发型的时间这么巧呢?
其次,我问过薛佳颖的同事蒋帅和她的老公魏建军关于她脖子后面有没有长黑痣的事,但是他们俩的回答都是没注意到她有黑痣。
但是,大家要知道,那颗黑痣的位置是在齐耳短发的稍下面一点,因此如果薛佳颖确实长了绿豆粒这么小的一颗黑痣,他的同事蒋帅,甚至她的丈夫魏建军以往都没注意过是很有可能的事,因为她原先的长发盖住了黑痣。
因此,在短短不到一周的时间里蒋帅是完全有可能真的没看到过这颗黑痣。
但魏建军到底知不知道妻子长了这么颗黑痣就很难说了,他的回答也很巧妙,说没注意过,既没肯定也没否定。现在想来他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问黑痣的事。
因为他可能当时也不知道真正的死者唐菲有没有长黑痣,如果回答错了,死者不是薛佳颖的事马上就暴露了!
但是,后来他应该也是知道了,因为他打电话让薛佳颖马上去腾冲的一家美容整形医院做了激光去痣手术。”
听到这里,魏建军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苦笑,而“唐菲”也是出现了颓废的表情。
许长生看了看他俩,继续说道:“告诉你们,激光去黑痣是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但是因为毕竟皮肤组织经历过瞬时的高温,还是会出现非常细微的红晕,虽然人眼不易判断,但在现在高科技的AI图像分析面前,那迹象就像把一根头发丝放在显微镜下那么明显!
薛佳颖,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前几天把你请到派出所向你通报你所谓的丈夫关孟山交通事故的事情吗?就在那里,我们用高清摄像头记录了你脖子后面的情况。”
“唐菲”听到这里,身体突然哆嗦了一下,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来。
“还有,魏建军,那个去美发厅向佟毅打听唐菲黑痣的人也是你花钱雇的吧?”
“没有,我没有。”魏建军大声喊道,声音很大但是语调有些颤抖。
“还有,说到关孟山的交通事故,魏建军,那个所谓的大理商人是你吧?你假装让关孟山去酒店谈生意,实际上是想把他灌醉,在他家灯光昏暗的小马路上制造一桩看起来是偶然的交通肇事逃逸事件,对吧?”
这下轮到魏建军哆嗦了,他竟然一时紧张的忘了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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