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嘉捻了捻手指,对于皇上的打算,他心知肚明,别人不知道宫里养着炼丹术士,他还能不知道,所谓强调的两情相悦,不外乎是怕几位皇子有了厉害的岳父相助,从而影响到他的帝位。
他这位父皇,可是自私到了极点,从未想过禅位,一心想着千秋万代永世不灭。
“退下吧。”皇上道。
扶嘉躬身行礼后,轻声离开。
又过了半响,皇上抬起眼,看着远处青烟袅袅的兽身香炉,对旁边的太监招了招手:“猎场那边可都安排妥当?”
徐公公弯腰道:“虽说是端王负责秋猎,但协助他的陆逊统领和陈大人都只听皇上的吩咐,到时候,保管万无一失。”
越说徐公公心里越发颤,都说虎毒不食子,但皇上这招,未免也太心狠手辣。
“徐公公是不是觉得朕过于心狠手辣了?”皇上幽幽问道。
“皇上圣明。”徐公公一听,啪的一下跪下了。
皇上冷冷地看他一眼,随后从龙座上起身,望着殿外广阔的宫殿楼宇,他曾弑父夺位,他的儿子都留着他的血,焉知不会又样学样。
尤其是……扶嘉,阴狠狡诈,骨子里像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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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嘉走了以后,沈盈枝没睡着,全身酸软无力,她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黄昏,她从床上爬起来。
东七立在门口,听见里面起床的动静,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沈姑娘,您醒了。”
沈盈枝揉了揉酸软的胳臂,刚下地走了一步,一种不适的感觉从身下传来,她僵了僵。
东七扶着她坐下,又打水伺候她:“您都睡了整一日了。”
揉脖子的动作一顿,沈盈枝看向门外:“不是一上午吗。”
将棉帕拿过来递给沈盈枝,东七道:“您从昨日午时一直睡到了今日呢。”
这么久……
沈盈枝拿帕子擦了擦脸,东七又说:“昨天主子一直叫不醒你,吓的脸都白了,还是林大夫说您只是睡着了,明日就能醒来,果然现在就醒了。”
“扶嘉呢?”沈盈枝问了句。
东七摇了下头:“主子吩咐奴婢照顾好您,昨天半夜他急匆匆的出门了,奴婢也不知去了哪儿?”
半夜出门,沈盈枝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
“知道是什么事吗?”她问。
东七把棉帕搭在脸盆上,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不过主子说了,他今日会回来,让沈姑娘不必担心?”
谁担心他了?那个蛇精病混蛋!!
可沈盈枝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来,
她想了想,又看向东七,换了个问题:“东七,昌平侯府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她有些好奇沈莲枝怎么样了,就凭沈莲枝曾经非扶嘉不嫁的样子,沈盈枝担心她还没有完全放下。
还有端王前日提到的婚事。
东七摇头道:“奴婢不知。”
看见沈盈枝脸上失落神色,东七又道:“沈姑娘,明二应该知道,我把他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