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只可惜……”
郑妃马上发觉了他的情绪不对,好奇地问道:“陛下可是有心事,不如与臣妾说来听听?”
嬴政犹豫了下,恨恨地说:“还不是因为那陈庆!”
他简短地将心中的顾虑说了一遍,叹息道:“人心隔肚皮。扶苏性情仁厚,以为天下人都如他这般。”
“若真如此,早就天下太平了!”
“寡人担心……”
郑妃挽着他的胳膊,快言快语地说:“陛下何须忧虑。”
“早日让诗曼与陈庆完婚,他们同床共枕,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她?”
“再者说……就算诗曼年幼不知事,臣妾还安排了王翦的孙女同嫁。”
“王家一门三将,对大秦忠心耿耿。”
“陛下总不会连她都信不过吧?”
“回头我把她召进宫来叮嘱一番,有两双眼睛盯着,陈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郑妃倒不是替陈庆说话,她在意的是儿子的前程。
因为嬴政先前有过将扶苏发配北地监军的前科,所以郑妃始终有种埋藏心底的危机感。
陈庆的提议让她十分动心。
扶苏如今虽然统管天下工商事,但尚无实职,也无官邸,总不像那么回事。
要是能把此事落实,想来今后儿子再次触怒了始皇帝,为了朝廷大局,他总不至于一怒之下将其再发配出去。
“王翦的孙女?”
嬴政纳闷地问道:“诗曼的婚事,与她何关?”
“哦,臣妾忘了跟陛下说。”
郑妃把扶苏两口子忽悠她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柔声劝道:“王翦老将军劳苦功高,王贲将军沉疴难起。不如借着芷茵那丫头的婚事,给他们家添些喜气。”
“相里家的女儿听说勤快能干,一贯伺候在陈庆身边,做些洒扫力气活十分得力。”
“臣妾做个顺水人情,也一并成全了他们。”
……
嬴政可没那么好忽悠。
他脸色阴沉,一股闷气郁结于胸。
黑冰台上查文武百官,下访黔首百姓。
唯独对后宫之事,一向避而远之。
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上面出了纰漏!
“陛下,可是有不妥之处?”
郑妃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疑惑不解地问道。
“妥,如何不妥。”
嬴政冷笑一声:“寡人料想陈庆必然铭感五内,应该会有所报偿。”
——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庆同样没有闲下来。
“巴蜀商会?”
“巴氏清?卓家,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