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逝长姐又颇有巧思,用果子名当侍女名字。
两位陪嫁侍女一个叫嘉庆子,一个叫含桃,等她嫁过来后就怎么见过面,没想到死后还能全部记起来。
“九姑娘可不要装傻。”嘉庆子眯起眼睛。
“是您主动请缨要为大姑娘做粥,如今难不成是要拿乔?”
浑身无力,连用尽全力说出的话也只能气若游丝的在薛闻,感受到自己现在蓬勃的生命力。
低头看见的是她幼时掌心红润的手,胸腔内再无闷雷涌动,她。。。。。。好似真的重回了青春。
“嘉庆子?”手指朝着圆润的脸揉搓,任嘉庆子如何反抗都无法挣脱。
叱咄谩骂已经不能对薛闻造成伤害,外头探头探脑的厨娘们不敢轻易动作,好在薛闻自己主动将手松开。
国公府正经的大厨房虽然规格大,但身在其中难免有杂乱之感。
薛闻站在厨房内,鼻尖夹杂着粥底糊了的新鲜空气。
紧绷了一辈子,连死时因为人多所以未敢松懈半分,生怕丢脸的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梦也好,是真的也罢。
她不想活在别人眼里了。
她想为自己活,想做自己的主。
“九姑娘,你这是。。。。。。”嘉庆子吓得不敢说话,心里盘算着之前还是默不作声,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小姑娘。
怎么转眼又哭又笑起来,难道成了老话里说的失心疯。
“没事没事。”薛闻摇头,环视周围环境。
有嘉庆子在一旁督促,有外头探头探脑过来的厨娘想要看热闹,再加上周围环境,薛闻很轻易就从记忆之中翻出来。
这应当是嫡母头一次带她来曹国公府。
那时候她还不知晓其中深意,只亦步亦趋不敢多说话。
嫡母却说在家中自己就爱弄这些庖厨之事,虽说上不了台面,却能在许多年不见的长姐面前展示一番。
于是被带到了大厨房内,被许多人看着。
记忆细节早就变得模糊,薛闻只想着自己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病人吃到嘴里什么都是苦涩的,她昏迷了不知多久,醒来只觉自己被药汤腌入味。
如今再看到白花花的精米,觉得分外亲切。
她自从嫁到曹国公府后就从未自己动手做过膳食,但真正喜爱的东西如同附着在灵魂深处的影子,开始还有些陌生的动作,转眼就能驾轻就熟。
那些生疏的技艺,恍若隔世的忐忑,在发现熟悉的喜爱依旧刻在灵魂之时,薛闻开始笑起来。
从抿起嘴唇时候内敛的笑,到最后眉眼弯弯。
一旁盯着薛闻的嘉庆子发现,这位之前总低着头,不爱说话的九姑娘,原来笑起来还有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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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吃些有味道的。
便做主做了咸粥。
精米被水冲开,火焰轰的一下点燃。
薛闻不需要思考,瑶柱、干贝便被处理完,又从中间的桌案上摸了两个咸鸭蛋,将蛋黄取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煮白粥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饭食。
但在简单之上,想要做得出彩便更需要考验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