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缓缓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兰则安的肩膀。
同一时间,千秋山正殿之中,悬空的水镜清晰呈现出十七号擂台的盛况,长老会的十位长老、连同宗主师鹤语分坐在大殿两侧。
法悟峰的峰主何所以一下一下地摇着折扇,语调慵懒:“这个面生的弟子,心思倒是通透得很嘛。”
“不过也确实是他说的这个理儿,漫川,你的这个新弟子,压力可不小。”说话的是文渊峰的峰主,柳照雪。
她对面,褚漫川看都没看水镜一眼,冷漠开口:“输赢又有什么关系。”
“就是!这大比又不会下死手,就是他们小孩子玩玩而已,你们还真当回事了。”武道峰的峰主钟恒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语气很是无所谓。
柳照雪却是轻哼了一声,斥他:“你说的倒是轻巧,这白翀可是你座下那些新弟子里面数一数二的人物,他兰则安一个刚刚入门的弟子,本体还是偏孱弱的帝兰,哪里能与之抗衡?”
“那……这又不是我安排的,师妹,你呛我作甚?”钟恒悻悻说着。
果然,柳照雪转向卞见山,也就是长老会的大长老,直言道:“这次宗门大比,确是比以往那些年的要新鲜,看得出卞老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不过这种抽签的法子是不是有些失衡?譬如兰则安,三签对应的皆是主峰亲传弟子,我看——”
“柳峰主。”卞见山眼神犀利,垂到胸口的白须一丝不苟,就像他的性子一样,听不得一句不好,“你的意思,莫不是觉得老夫是故意的?依我万世仙宗历年来的惯例,长老会的十山弟子本就要单独列出抽签,抽中谁便是谁,这是光影石自动选择的结果。难道你想为了一个小小的上仙,让我等更改宗规不成?”
柳照雪纤眉轻蹙,冷声道:“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况且光影石怎么选,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还不是你挥个手的事?非要我把话说这么明白?为了一个小小的上仙,有必要?”
卞见山厉声道:“你也知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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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鹤语悠哉游哉品着茶,全程脸色都没变一下。
“当——当——”
褚漫川指骨叩响桌面,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冰冷的口吻说:“我弟子的比试要开始了,大长老要是还没说完,你一个人出去说便是。”
“你!!!”卞见山怒目而视,气得狠了,长长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带动着他抚须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褚漫川没搭理他,看都未曾再看他一眼,他的目光完全落在了水镜中的兰则安身上。
兰则安正往擂台上走,十七号擂台上,已经站上了一个英气勃勃的白发少年。
他的头发堪堪与肩齐平,只用一条红色发带随意绕了几圈,垂在脑后,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容。
“我是白翀,你是我这一场赛事的对手吗?”
兰则安走近才发现,白翀的眉峰很是锐利,眉目间就透着一股极张扬的气势。
他颔首,礼貌回复:“我是兰则安,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你……”白翀拧着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兰则安,犹豫道:“我听说,你的本体是帝兰?”
“是。”
白翀抿着嘴唇,神情很是犹豫不决。
兰则安眼眸微动,多少猜到了些原因,遂道:“师兄不必有所顾虑,既是比试,平日里如何,今日也该当如何。”
“那我就……我……”白翀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仍旧没下定决心,“要不?要不还是你先来吧?”
“我?我先来吗?”他这么客气,倒让兰则安也拿不准了。
水镜后。
卞见山脸黑得像是要滴出墨来,心底刚压下去的火气噌的一下窜上大脑:“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像什么样子!”
这话钟恒就不乐意听了:“大长老这是什么意思?宗门弟子互相谦让,难不成还算是犯了错?”
“方才我就说了,大长老若是话没说完就出去说。”褚漫川腔调懒散,随意地说:“你瞧着不顺眼,干脆去擂台上教教他们,给他们做个示范,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标准。”
钟恒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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