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眼神与细微的表情交流,刘弘、赵仰与阎沙很快就达成了默契。
“咳,咳!”刘弘清了清嗓子,脸上挂起了一幅痛其不争的表情,斥骂道:“公庭,为师可是万万没有料到,你竟会对令姊心生爱恋,于世俗中,的确是有悖人伦大统,秽乱纲常社稷,当受万世唾骂!”
张骏惶恐道:“弟子知罪,求仙师指点。”
刘弘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虽已陷入迷途,可谁让你是为师弟子呢?为师又岂能不管不顾?公庭,为师且问你一句,如今令姊红丸已失,已非完壁之身,你仍然要娶她为妻么?”
张骏连声应道:“只要能与家姊相依相守,弟子不在乎这些!”
刘弘捋了捋须,点头道:“念你痴心一片,为师便点拨于你。如今之法,唯有变迷途为正道!公庭你既随为师修习仙道,已算我道门中人,不受世俗约束。且我道家修行讲究个随心所yù,率xìng而为,若心有滞碍,念头不畅,难免逃不脱走火入==魔,化为灰灰。终究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接着,却话音一转:“你既然爱慕令姊,大胆纳之便是!无须再去顾虑他人看法,何况世俗中人又岂敢于我道门中事指指点点?如此一来,你多年心结一旦解开,修炼起来必将事半功倍。正所谓一举两得。”
张骏却依然犹豫不决,施礼道:“弟子谢过仙师开导,可是,弟子终究生存于世俗之中,这问心无愧,恐难以做到。”
“嗤~!”赵仰轻笑一声,不屑道:“霸城候非是对奋威将军不报念想,不过是畏于人言罢了,然此等事情早有先例于前,霸城候不必过于纠结。”
“哦?有何先例,赵将军有话直说便是。”张骏有些不悦于赵仰的嘲笑,眉头一皱,催促了起来。很明显,张骏除了对刘弘保持着尊重以外,对于阎沙与赵仰两人都不放在心上,在他眼中,这二人形同奴仆走狗!
赵仰不以为忤,微微笑道:“上古圣皇伏羲氏娶妻女娲氏,然女娲氏恰是伏羲氏的亲生妹妹。有圣皇表率先前,霸城候与令姊结为夫妇有何不可?又何必心生顾忌?”
“恩~?”张骏心中一动,觉得赵仰所言颇有几分道理。‘是啊,人家上古圣皇都能娶自已的妹妹为妻,我张骏又怎么不能娶自已的姐姐?’
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可还是有些顾虑,一时之间,沉思不语,眉头亦高高蹙起,显示内心深处正在做着剧烈的交锋。
而刘弘三人,均面带微笑,目含鼓励的看着张骏,等了小半会儿,见他迟迟不能定夺,刘弘便给阎沙施了个眼sè,阎沙会意的点了点头,冷笑道:“霸城候还在犹豫什么?可莫要忘记,如今令姊正婉转承欢于云峰胯下,莫非霸城候就能坐视自已心爱的阿姊受此凌辱不成?”
这话一出,效果立杆见影,如同火中浇油一般,张骏瞬间就面现狞狰之sè,脸庞都为之扭曲变型起来,目中更是喷出了熊熊妒火,恨恨道:“云峰此贼,不将他千刀万剐,难消本候心头之恨!”
赵仰赞许道:“霸城候所言不错,只有除去此贼,霸城候才可以得到令姊。”
张骏狠话放过,整个人却有如泄了气般,颓然道:“可如今此人深得家父宠信,且手握兵权,本候又能如之奈何?”
“哼~!”赵仰yīn笑道:“云峰乃外来人士,于凉州根基浅薄,料来翻不起什么大浪,所恃者,唯有西平公而已。有西平公为他靠山,我等自是动他不得。不过。。。。。”说着,沉吟起来。
张骏急了,微怒道:“赵将军怎的说话吞吞吐吐,还请明言!”
赵仰为难道:“此话恐有冒犯,末将不敢说出!”
张骏挥了挥手,大度道:“但言无妨,本候赦你无罪便是。”
赵仰面现犹豫,略一挣扎,拱手道:“既得霸城候恩准,那么,请恕本将直言,假若西平公一去,霸城候则可立即继位为凉州牧,以凉州之主的身份,诛杀云峰,夺回令姊,岂不是手到擒来?”
“轰~!”一道霹雳于脑海中划过,张骏身子一晃,他没料到赵仰竟然是劝他轼父,要知道,轼父比纳亲姊为妻还要罪大恶极,这可是大逆不道中的大逆不道!不由得,脸上现出了怒容,刚要开声斥骂,可是,心里却莫名的闪现出了张灵芸的动人身姿,一想到他姊姊今后每晚都要承欢于云峰胯下,不禁心如刀割!令他斥骂之语再也说不出口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具雕像般,怔怔的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