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三天一晃而过,王敦果然没有食言,把沈充原先的部众悉数交还了给他,加上收拢的近五千溃军,如今沈充又有万余士卒,第三天一早,在车阵的掩护下,来到了白荡湖前重新下寨。◎聪明的孩子记住超快手打更新。◎尽管沈充小心戒备,可云峰压根就没袭击他的意思,令他白白紧张了一场。
这一次的粮草物资全都由王敦提供,还不放心的给沈充专门配备了近千副墙盾与铁枪,可是投石机仅有三十架,床弩一架也没给,王敦不是不想多给,而是自已带的器械也不多,刚好够使,而且建康附近的林地较少,仅白荡湖、后湖、钟山及幕府山一带有成片的树林,派遣军士伐木很容易遭袭。
二月中旬的建康已有了较明显的暧意,淮北河南一带的冰雪也于不久前消融的干干净净,沈充重新立寨的同一时刻,在陈留窝了一个冬天的石勒也来到了郡牙大殿,刚刚坐定,一名侍从来报:“大王,鲜卑大单于与大执法求见!”
“哦?这么$()早就来了?”石勒一怔,紧接着挥了挥手:“请他们进来!”
“遵命!”侍从领命而去。
片刻工夫,慕容廆与张宾相携而来,慕容廆一脸的兴奋之sè,张宾也是一派喜意融融,疑惑之下,石勒不由得起身向外望去,隔着老远就看到慕容廆挥舞着双手叫唤道:“大王,大喜,大喜啊!臣与大执法特来给您贺喜。”
一待二人入内,石勒迫不急待的问道:“奕落瑰,孤何喜之有?”
慕容廆施礼道:“据刚刚传来的消息,祖约于三rì前弃守淮北,率军民退驻淮南。”
石勒眉头一皱,随口问道:“他为何要弃守淮北?你二人可知晓缘由?”
张宾施礼答道:“大王,臣在路上曾与亦落瑰推敲了下,想来不出于祖约有自知之明,清楚他的才能远不及乃兄祖逖,断难长期坚守在淮北。倒不如趁大王还未发兵先行退却,也免得他rì兵败被擒,何况近段时间以来晋国内乱。而寿chūn为王敦部将任台所据,祖约恰可借勤王为名进占寿chūn,有淮水作为依凭,比呆在谯城要安全的多。”
慕容廆也建议道:“大王。定是如此!如今淮北空虚,正是我大赵进据的天赐良机啊!”
石勒不放心的问道:“消息可属实?”
慕容廆自信满满道:“千真万确!请大王万匆迟疑,依臣看,淮北百姓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全部退往淮南,应还有一部分滞留当地。而陈留至谯城仅五百里不到,如轻骑简行,两rì夜便可进占,然后搜罗当地百姓趁着开chūn刚好组织chūn耕!”
石勒没有立刻作答,负手来回走了几圈,突然,猛一转身道:“孤明rì率骑亲赴谯城!”
慕容廆与张宾相视一眼,张宾劝道:“大王。其实进占谯城无须大王亲临。遣一偏师即可,祖约胆小怕事,我大赵不去攻他已算是给了他脸面,他怎敢主动生事?而且大王已有近一年未回返都城了,身为一国之君,不宜长久在外啊!”
寻思片刻。石勒点点头道:“孟孙说的不错,孤的确不宜离都过久。既如此,遣石堪率轻骑两万三rì之内出征谯城。咱们三人亦同一rì回返襄国。”
慕容廆却拱手道:“大王,驻守下邳的是晋国北中郎将刘遐,此人不久前率部渡江参与平定王敦之乱,如今下邳亦是空虚,大王不如再遣一师进击下邳,如此一来,淮北将尽入我大赵之手!”
石勒心中一动,不禁问道:“那该由何人前往?”
慕容廆请命道:“臣自归顺大王以来未立寸功,反受到大王推心置腹,感激泣零之余,心中亦甚为不安,今次愿借此良机替大王分忧,率本部攻占下邳!”
石勒却有些犹豫,拧眉不答,看的出来,对慕容廆不大放心,跟在身边带着用是一回事,放出去了又是另一回事,石勒生怕慕容廆坐大至将来难以压制的地步。
慕容廆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对张宾连打眼sè。
张宾会意的劝道:“大王,如今我国兵力大多分布在西线,以及向北防御鲜卑拓拨部,可以向南使用的并不多,兵发下邳,舍大单于再无他人可胜任,何况大单于当年主动弃晋来投,心意可昭rì月,请大王匆要迟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晋室另派他人驻守下邳或是刘遐及时回返,再想过占,可得费大力气了啊!”
石勒摸了摸小胡子,呵呵笑道:“奕落槐的忠心孤岂会不知?既愿为国请缨,孤自是欢喜万分,又怎能不允?孤刚才考虑的是,祖约不过一废物罢了,我若一鼓作气饮马淮水,是不是连淮南也可占了?而奕落槐一旦攻战下邳,立刻挥师南下,当有七八成把握克取广陵,那么,大江以北将尽为我大赵所有,如果晋国内乱再元气大伤的话,是否可以趁机挥师建康呢?”
慕容廆眼中轻蔑之sè一闪,施礼道:“两线作战素为兵家大忌,如今已初chūn时节,骠骑将军即将第二次兵发洛阳,值此时刻,还请大王万勿冒进!”
石勒迟疑道:“晋国内乱乃天赐良机,莫非就白白任由溜走?孤yù使石虎暂时回师,全力攻打晋国,如何?”
张宾连忙阻止道:“大王莫非忘了,上次您曾提起您的大敌乃凉州牧云峰,急攻刘曜正是为了抢先一步进占关中,因此,骠骑将军是万万不能回师,否则,关中若被此人先占,将于我大赵极度不利。而晋国不同,一无杰出将才,二来朝堂内争不歇,大王可于平定北方之后,徐徐图之。何况攻晋必须要有水军配合,奈何我大赵水军薄弱,如今仅有青州韩雍一支而已,远远不够,当务之急,应是多造舟楫cāo演水军,届时配合步骑南下,十年之内,必能使晋主北面称臣!”
石勒不由得jīng神一振,赞道:“的确是孤太急燥了,好!便如孟孙所言,暂时不动晋国,止马于淮水北岸。”
二人齐齐施礼道:“大王英明!”
石勒无所谓的挥了挥道:“孤可当不得英明二字,好了,若无其他事宜,你二人退下去早做筹备罢。”
二人再次施了一礼:“臣等告退!”说完,后退三步,转身向殿外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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