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躺在宿舍地板上,四肢伸展成“大”字,一双死鱼眼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麻的程度像塞了一口花椒。
我只想让冰冷的地板吸走体内的躁气……
再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我受到舍友的集体鄙视,弄清真相的蒋小小同学让我赶紧去找江佐抱大腿解释,再也别把乌龙越滚越大了。可是我哪有那个脸,在校园里远远的偶遇都能被他那逼人的冷气冻成冰坨。
最要命的是,鼻子哥哥再次认真了!
自那天以后,校园里总会在夕阳西下之时出现一个硕大扁平的鼻子,捉到我便二话不说地拉起我的手腕,还满脸堆笑,场景十分惊悚。
于是,蒋小小也不再相信我了,大家都认定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纷纷不满当初被我失恋的惨相所蒙骗。
“早知道你当时已经找好了备胎,老娘才懒得管你这个犯花痴狂魔!”
蒋小小双手叉腰,义愤填膺地鄙视我:“你当初还装作一副好痛苦、好忧伤的鬼样子,做给谁看?哼!”
我大喊不公,为什么江佐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就是演戏,我被大鼻子缠上就一定是真戏真做?
对此,蒋小小给了我一个很不合理的解释:“像你这种二货,若不是你去主动勾引男人,他怎么可能爱上你!”
我就这样失去了全世界的信任……痛苦的是,我每次被鼻子哥纠缠的时候,都能凑巧撞上刚好下课的江佐,可想而知,他心里会涌起怎样的怒火。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刺激他,鼻子哥看到江佐便对我更加热情,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似的。
“我相信你们是真的,不会心存侥幸,请自重。”第四天,我又被迫“恰巧”在他面前上演“恩爱”戏份时,江佐冷冷地扫了一眼我被鼻子哥死命抓住的手腕子,声音里一片讥讽。
“我真的是无辜的。”夜晚时分,我哭丧着脸对蒋小小说。
她却很不以为然:“你以前说过,世界上没有真爱,只有博爱。我还以为你为江佐改邪归正了,看来一切都是枉然。鄙人睡觉也!”
话闭,她翻了个身就打上了呼噜,让我独自伴着窗外的月光辗转难眠。
化身“杨花女一号”的我自此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不管我跟谁解释我和鼻子哥的恋爱是假的,都没人信,因为大家都从蒋小小口中得知,她亲眼见到了我发给鼻子哥的交往短信,我真是百口莫辩,有苦难言。
失去了朋友们的信任,我更没有了挽回江佐的自信,被鄙视的次数多了,甚至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会怀疑真相,都会怀疑我难道真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唉,或许这就是自己过去色胆太大的报应吧。
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约江佐出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可是一想到他冷漠的样子我就不寒而栗,唯恐一顿饭都没吃完就会被冻进地缝里。
也有好几次,我想直接发微信告诉他,可是只发了一个“在吗”作为开头语都没被回复时,便再没有了去打扰他的勇气。
我心灵的创伤还没抚平,很快又起了波澜。
几天的连续失眠导致我白天昏昏欲睡。有一天,我从超市买完罐装咖啡,正蔫头耷脑地走在教学楼的长廊里,突然迎面杀过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侠,当头就给了我一闷棍。
我被突然的袭击给整蒙圈了,提着一袋子咖啡双眼冒金星,看清来人后,我才恍然大悟。
“你有病!”我给了大梨花一句。
她那天没穿低胸小吊带,相反身着一套潇洒运动装,手上戴着一副拳击手套,一头长发高高地绑起,露出光滑锃亮的大脑门。
我还没骂爽,迎头又挨了一拳,瞬间感觉脑壳上被人砸了个坑。
都什么年代了,她还动武不用智慧,也太低级了。
不是老子不想动武,是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体力不支……
“你个小三还想挑衅,以为我打不过你吗?”
我用力提了下购物袋试试自己的力气,发现浑身绵软……我决定还是跟她拼智商。
“有本事比智商!”
此话一出口,大梨花不忿地又在我头顶上来了一拳……三五下之后,我发现硬中带软的拳击手套打在头上挺舒服的,而且挺暖和的,全身上下涌动着一股热流,不一会儿的工夫顺着鼻孔缓慢地流下,涩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