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但是朕依然爱你,一个你胜过一切,师父开了独门药方给朕用来调理你的体寒,所以朕才安排管家,春棠秋月一直给你煎药,一直劝你服药,朕怕你有心里负担,所以便未曾告诉你,若是调理不好,若是你一直怀不上孩子,朕也打算好了,册封离轩为太子,继承大明江山,所以朕一登基便先册封离轩为皇长子亲王了!”莫祈寒抱紧了凌雪漫,轻啄着她的额头,爱意深浓。
“姘头…”
凌雪漫呢喃一声,再不知该说什么,感动满满的萦绕于心,可是,可是她也记得,他为求早日有子,曾言,东西六宫谁先怀上龙种,便立谁为皇后,立其子为太子…她现在突然有了,他为了安抚她,便又改了说辞吧!
“漫漫,你知道朕现在有多么的开心吗?父皇母后若知道你怀孕了,他们会乐疯的!他们一直盼着呢!太好了,太好了!漫漫,你好不容易有了,不能再跟朕赌气了,真的要听话,不为别的,哪怕为孩子你也要乖一些啊,知道么?还有,一定不能再乱跑了,不论做什么之前,都要先想想,记着你是怀孕的女人,然后再看能不能做,知道么?”
莫祈寒细碎的嘱咐着,停了一下,又想到了些,接道:“以后你的膳食,朕会安排人单做,酸梅子给你备好多,用膳全部在密室,以免恶心呕吐被人看出异样,还有…嗯,朕要交待好师母,还要再询问下宫中的嬷嬷,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总之,朕最不放心的便是你,生怕你一不小心把孩子弄没了,所以,答应朕,好好的听话,好不好?”
很久的时间里,凌雪漫一言未发,脑子里哄哄作响,听不清莫祈寒在说什么,也不知她该喜还是该悲,只沉浸在恍惚中,慢慢消化着这一个从天而降的意外。
怀孕了…她竟然,真的有了一个属于他们之间的宝宝…这是曾经的梦想,现在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却反令她如坠入冰窟!
缓缓抬头,看向那一张欢喜到眉里眼里都是笑的俊脸,想堕胎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可以想像,若她说出,他会有怎样激烈的反应。
月亮湖里的冰已经融化了一小部分,那虚浮的冰面隐隐在晃动。
凌雪漫的手被身侧的男人紧紧的牵着,似是,生怕她一个冲动,会跳下湖去。
有一瞬间,她恍然记起当年发生在这里的那一幕,她落水,无介飞来救她…侧眸,她忍不住轻问道:“那年,是你扮成无介的样子救我上岸的吗?”
“是,是朕救的你,除了出征在外,其它日子里,朕一直就在你身边,就住在香坛居里,晚上来见你,走的是秘道,出口在屏风后的石壁上。”莫祈寒轻轻的说道。
“无介和我踢球,其实也是你,对吗?”
“对。”
“林梦青呢?看来他也并不是管家的表弟对吗?”
“梦青是朕的师弟,也是师父的徒弟,他和朕一起出征的。”
“你要肃清的乱党是谁?多次杀我的人又是谁?元宵夜将我掳走的男人是谁?”
“这些,朕不预备告诉你,有的时候,难得糊涂。若不知道,糊里糊涂的反而过的开心,若你知道了,从此你便不会开心了。”
凌雪漫不再问,只要他不肯说的,她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答案,勉强的话,只能得到欺骗。
回宫的途中,她睡着了,枕在他的腿上,她睡的很安逸,不知梦到了什么,她睡梦中微翘了嘴角,然而,很快便蹙紧了眉头,再不曾舒展。
晚上两人睡下,他轻揽着她入怀,不断的轻吻她的唇,她的额头,她的脸颊,也曾大手忍不住悄悄覆上她的胸前,却又极力忍下,只甜蜜的拥她入眠。
今晚三更,他未曾再离开,熟睡中,他亦唇边扬着幸福的笑容。
她的不开心,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除非他让她亲眼瞧到他是怎么宠幸后宫的,否则她不会相信。
所以,他决定忍耐,只要她不再在他们之间横着圆桌,只要肯让他拥着她睡觉,他便不去碰她,耐心的等待她心甘情愿的一天。
五更时,他醒了,坐在床上穿衣时,随意的一瞟,讶然道:“漫漫,你怎么也醒了?是朕吵到你了吗?”
“没有,睡不着了。”凌雪漫轻轻一笑,专注的看着莫祈寒,宫灯明晃晃的燃着,她一眼盯着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咧了咧唇,“果然是你说的对,你配我,不论出身还是容貌,都绰绰有余。”
“呵呵,配不配的,无关紧要,只要你喜欢就成。”莫祈寒戏谑的眨了眨眼,下地,系上腰间的玉带,又整理了一下腰上的饰物,一左一右两枚玉佩。
“你的玉佩,真好看。”凌雪漫跟着看过去,似是很有兴趣的问道:“这玉佩很值钱是不是?”
“那是自然了,这枚是朕的大哥送朕的二十岁之礼。”莫祈寒执起左边的玉佩,说完,再执起右边的玉佩道:“这枚是朕的身份象征,任何人见到它,便如朕亲临,怎会不值钱呢?”
“哦。这样啊。”凌雪漫了解的点点头,十分乖巧的嫣然一笑,“那你去上朝吧,如果有时间,我在密室等你一起用膳。”
“嗯,好。”莫祈寒愉悦的俯身,在凌雪漫额上映下轻轻一吻,然后满足的离开。
上书房。
“启禀皇上,南诏太子轩辕谷瑾已率使团到京,礼部张大人和顾大人已迎接到驿馆了!恭请皇上,何时入宫觐见?”
莫祈琛跪在御书桌前,沉稳的脸上微露喜悦。
“六弟,传朕谕旨,今日南诏太子一行在驿馆暂歇一日,明日早朝觐见!”莫祈寒微带笑意,说完,想了想道:“六弟,朕命你和礼部一同接待南诏太子,虽说两国交战,大明胜出,但不能摆高姿态,来者是客,以礼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