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云揽月质疑的目光,云七夕微笑道,“我知道姐姐对我有些误会,希望我的诚意能让姐姐解开心头的疙瘩。”说着,她站了起来,转身向着秦子隐的方向走去。
秦子隐阴睛不定地盯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心里莫名有些惶然,总觉得眼前这个微微含笑的云七夕,他根本捉摸不透,无法掌控。
云七夕走到她的席位前站定,微笑地看着秦子隐。
“子隐哥哥,谢谢你与姐姐曾经对我的特别照顾,如今我成全了你跟姐姐,就当是我对你们的报答了。”
她这意味深长的话说得缓慢而清晰,不知秦子隐是否能懂,但至少云揽月是一定能懂的。因为她在听见这话时,脸色变了。
秦子隐一直认为,云七夕对于自已的价值就是那块免死金牌,可如今听见她这样说,心里竟有点失落。
只见云七夕从怀里掏出那张绢帕来,将它展开,上面绣功精致的隐字和夕字呈现在他的面前。
突听“嘶”的一声,秦子隐眼睁睁地看着这张绢帕在他的眼前一分为二,两个字也分开了。
盯着秦子隐瞬间苍白的脸,云七夕缓缓说道。
“子隐哥哥,从此以后,我们就像这张绢帕一样,断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姐姐。”
盯着一分为二的绢帕飘落在地,云七夕如释重负,嘴角挂着浅笑,而秦子隐的心里却好似突然被掏空了一般。
今天晚上,在太和殿所发生的一切,统统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此刻,云七夕做的一切,更是云揽月意料之外的意外。
今天她放弃了太子妃的身份,大家就更没有理由质疑她的真假了,按照正常的思维,若真是假的,冒充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太子妃的地位么?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呢?
大殿上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单烨沉着脸,不发一语。
好一会儿,才听得皇后道,“七夕倒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今日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也已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皇上,既是这样,就不要为难她了,允了她的意思吧。”
这正是皇后想要的结果,她当然乐见其成了。
“既然这样,就如此吧。”单烨此刻的声音有些疲惫的沙哑,似乎是无奈之下的结果。
这边云七夕还没来得及高兴,那边云揽月却扑通一声跪了地。
“谢皇上恩典。”
单烨明显怔愣了一下,他答应的是暂时取消云七夕与太子的婚事,可并没有答应让云揽月来做这个太子妃。当初听闻云七夕的死讯,她差点做了太子妃,是因为他心中悲痛,无心再管这件事情,就由皇后全权作主了,可如今,云七夕还活着,此事自然要从长计议了。
“看来还是揽月与太子更有缘分,揽月,以后身为太子妃,要学的东西还要很多,不要让皇上和本宫失望。”
皇后真是好聪明,明知道云揽月误会了皇上的意思,不但不纠正,还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把假的说成了真的,让单烨当着这么朝臣的面,似乎也不好再做出纠正,只好将错就错。
结果,名义上是单连城的庆功宴,却没有一件事与单连城有关系,直到宴会接近尾声时,他才重新提起单连城。
单连城打败乌尔丹,攻不可没,赏赐自是少不了。又因为他身受重伤,双腿已残,不能再带兵打仗,特许他在家休养,还张榜遍寻名医,务必要治好他的腿。也因为他不能再带兵,收回了他手上的兵权。
自古以来,人人都知道,身为大将军,没了兵权是什么意思,这场庆功宴名面上是无尚的荣耀,实际上,兵权拿走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彻底的闲王了。
但,云七夕知道,这应该就是单连城想要的结果,否则,他就不会演个残废演得这么辛苦了。
树大必然会招风,单连城不想做那招风的树,便只有砍掉自己的枝桠。
宴会散后,云七夕刚走出大殿,便有个宫女来到她的面前。
“云二小姐,惠妃娘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