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一腔热血,肩负盗贼使命,于天任以一种慷慨凌然之雄姿,昂首在旭街之上。
路人纷纷侧目,眼神当中满是疑问,大抵是说:“这哪儿来的二逼?”
陈大宝快步追上,一记直拳打在于天任的后背上。
“傻巴,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贼呀!”
提醒的好,这一拳打的对,做贼如读书,应该本着谦虚姿态不断向人请教,而不应该凌驾于他人之上,这样很不好。
于天任赶紧恢复常人模样,将大步流星改为小步慢行。两只眼珠子贼溜溜左右踅摸,如同狐狸觅食一般。
猛然间,后背又是一拳,还是陈大宝打的。
“傻巴,你当别人不知道你是贼呀!”
呀!
于天任恍然大悟。
对呀!既然打算做贼,又怎能表现的像贼,这样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自己是个贼吗。
唉!
于天任无奈叹了口气,嘟哝道:“做贼原来这么难呀。唉……”
叹息声还没等停,鞋跟便被陈大宝踩上。
于天任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浑身打个激灵。
来活了!
……
半晌,于天任如同一根树桩子似的,纹丝不动。
后背又是一拳,这一拳较之前两拳,打的更重。
“傻巴,我都踩你鞋跟了,你咋傻站着不动?!”
于天任眨巴眨巴眼皮,傻兮兮地问:“我该往谁身上靠?”
“嘿呦喂,你可气死我了。刚才那个穿洋装的、比武大郎高不了三寸的矮子,留仁丹胡、夹着皮包的那个,那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东洋种,他那皮包里面一准都是洋票子,你哪怕抽出一张来,也算咱们哥儿们没白忙活。你可好,直不楞登的杵着,眼瞅着武大郎悠哉悠哉走没了影。你呀你呀,你他妈十足就是一块废物点心呀!”
于天任内心深感惭愧,嘴上却又不愿意认错,于是找个借口,对陈大宝说:“我刚才心里面光想着捞条大鱼,没想着捞这种小虾米,那人一瞅就是南洋舶来的万金油,唬牌的。看着挺有钱,其实没什么油水。咱再换一个,到时候你看我的。”
“我说于天任,你可真是不要脸到家了,这种话你也有脸说得出口,你废物就说你废物,别找辙搪塞,你这样我反倒瞧不起你。”
于天任尴尬一笑:“一回生、二回熟,大姑娘嫁人不也得先扭捏几天才能熬成老娘儿们吗,这回怨我,下不为例。”
陈大宝没了脾气,点点头说:“好吧,这回就算了,待会儿你机灵着点儿,你要再傻乎乎的不知道该干嘛,我立马回去告诉老头子去。”
“行!”于天任回答的很痛快,“我要‘下’不来‘货’,你只管去告诉师父,让他往死里收拾我。”
“这可是你说的。走吧。”
哥儿俩一前一后,假装谁也不认识谁,不紧不慢地走着,物色有油水的“老客”。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