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周五相对较轻松,蒋屹在办公室见自己的五个学生。
都是学院里不出头不冒尖的,想着正常毕业就参加工作。蒋屹不管那些,分到他手里他就带,一切流程按着他的要求来。
定完计划以后学生们请他吃饭唱歌,蒋屹不敢去了,怕被院里领导约谈。
把学生都送走以后,他回了趟家,最近天气逐步降温,却还没到生暖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厨房里冷锅冷灶,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还不如在办公室里待着。
晚上九点,杜宅灯火正盛,茶水间里一片寂静。
里间轻薄的纱帘隔绝开外面的视线,鹦鹉偶尔转动脑袋,静悄悄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杜庭政。
“为什么不住校。”杜庭政问。
“之前从来没有要求过住校,”杜宜安站在外面,隔着纱望着他,“为什么突然要住校,还有半年我就高考了。”
杜庭政穿着浴袍,领口松散,露出大片胸膛,结实有力的脖颈从领口上伸展出来,露出一侧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纹身。
“你也知道要高考了,住校收收心。”
杜宜安张了张嘴,金石敲门进来,站在门帘外。
杜庭政放下腿,要站起身,金石道:“二老爷来了,想见您一面。”
杜庭政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金石莫名道:“我说今天太晚了,请他回去。他执意不走,说有要紧事,要见您当面说。”
无非就是为了杜鸿臣的婚事。
杜庭政坐回去,手肘搭在扶手上,扫了一眼时间。
已经九点十分了。
杜宜安看了看金石,脸色格外不好:“是不是因为蒋教授的事?”
金石看了他一眼,磊落站在一旁,没吭声。
“我早晨没想到会碰到他,就打了个招呼。”杜宜安对杜庭政说,“不是故意去找他,也没有故意跟您对着干。”
“金石。”杜庭政道。
金石往前站了站。
杜庭政问:“有这回事吗?”
“……有,”金石说,“说了两句。”
“谁说的?”
“都说了。”
杜庭政从桌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夹在手指间,没有咬进嘴里。
然后靠回椅背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微仰起头,低低嗤笑了一声。
杜宜安后退了一步,眼睛里满是无措和惧怕。
“咔”一声,打火机亮起火苗。
杜宜安心里一紧,喉咙下意识的上下滚动吞咽口水。
“如果见了面连话都不能说,”他硬着头皮说,“那我……”
杜庭政沉默不语,杜宜安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