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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易深吸一口气,“但是不公平,我怕你怕的要死,我想让你切身体会我的恐惧,却要付出我的生命为代价,这不公平。”
“别说了。”慕靖安想要呐喊,他扳住了沈衍易的肩膀:“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恨我恨到希望我去死,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再提醒我我求你。”
沈衍易闭上了眼睛。
慕靖安很难去猜测他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是对他的痛苦和绝望感到满足,还是单纯不想看见他的脸。
徐丹台来的很快,在他得知慕靖安接走了沈衍易后,就已经放下手头的事,专门去收拾药箱,极有远见的预料到了将要来王府。
他来的路上甚至在想,慕靖安一定很愤怒,愤怒到了失去理智,以至于忘了顺道带上他。
原本觉得诙谐,到了王府他受到感染心情沉重起来。
在见到脸色惨败双眼紧阖的沈衍易时,他甚至想抽慕靖安一顿鞭子,当然这不可能。
他最多也只能表现出一些无奈,这半个多月他耗费多少心血才将沈衍易调理的健康了些,慕靖安一回来全部白费。
“殿下。”徐丹台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殿下若是厌恶极了沈公子,不如将他送到寺庙修行吧。”
这是“放沈公子一条生路,也算你七级浮屠”的委婉说法。
慕靖安凶狠的看过来,徐丹台立刻闭紧嘴巴不敢再说。
诊断后徐丹台说:“沈公子是气急攻心,郁结所致。殿下,若是想要养好沈公子的身-体,多少汤药都不是关键,还是要让沈公子舒心呐。”
慕靖安神情阴鸷的站在旁边,半晌后对硕果吩咐:“给徐太医收拾出个院子,先让徐太医留下。”
徐丹台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只好跟着硕果去领自己的院子。
沈衍易其实没有睡着,但也与睡着没多大区别,头昏脑胀思绪混乱。
他听到慕靖安问吴甸:“沈家那边怎么说?”
吴甸回答他:“方才小人打听了,沈家来过一趟,得知殿下不在府中就又走了。”
“去传信给沈家,就说我回来了。”慕靖安深呼一口气:“渠城那边,让夏哲颜过去。”
“殿下您不去了?”
“走不开。”慕靖安说的理所应当,他撩开纱幔走进来,帮沈衍易盖了盖被子,又用手背试探了沈衍易额头的温度,然后是眼睛。
他的手很凉,覆盖在肿痛灼热的眼睑上,沈衍易觉得眼睛没有那么痛了。
原本想要慕靖安滚开,但他忍住了没有说。
“没睡么?”慕靖安俯身在沈衍易耳边说。
沈衍易血液都觉得一僵。
慕靖安感觉得到沈衍易眼珠在他手心里偶尔转动一下。
以沈衍易现在恨他的程度,似乎不会忍受这么久。那就只能是这样很舒服,慕靖安吩咐侍从:“去打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