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话音一顿,最终决定用含糊其辞的话术一带而过,“总之,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罢,不再解释。
殷无秽闻言,眸光愈深。总觉得容诀似有话说,却又难以宣之于口,殷无秽想到他和容诀之间的关系,警惕心上来,口比脑快,“阿诀不会是对皇帝顾虑,担心会对他——”
“你在说什么?”容诀听到皇帝就下意识蹙眉,嫌恶是刻在脸上的。一想到皇帝那张虚伪的老脸,容诀就心中作呕。
他的下意识反应没有逃过殷无秽的眼,少年放心的同时不由愈发困惑。
“既然不是因为皇帝,阿诀为何还要这样做?”
容诀道:“莫要再提皇帝,他不配。虽说咱家少年时期也想过要报复于他,但后来发现,为了不值得的人浪费自己时间实在是件蠢事。”
“报复皇帝?阿诀做了什么?”殷无秽敏锐地察觉出他快要逼近真相了。
容诀口风一向紧得很,今夜变故又太多,容诀好不容易态度软化,同他说了许多心里话,殷无秽当然要一次问清楚。
怕他不答,殷无秽在他手心捏了一下,教他分神。
果不其然,容诀下意识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从前教养你的事罢了,派不上用场。”
“什么?!”
殷无秽不想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仍不死心地固执追问:“……阿诀是说,决定教养我是为了,报复父皇?背刺于他?!”
容诀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这件事他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殷无秽的,皇帝已死,殷无秽和他生疏,却并未反目成仇。
这样,足够了。
仇恨令人痛苦,随着他和殷无秽感情加深,他是真的在盼着这个孩子好,他不希望殷无秽因此误会,故而一句揭过。
“都过去了,无甚好提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凡事要向前看。”容诀以为自己说的够清楚了,态度也很明确。
不想殷无秽在得到确认的一瞬间如遭雷击,登时眼眶都红了起来。
他以为,容诀哄他的那些话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也就罢了,至少,容诀对他是有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教养照顾他多年。
却原来,连这个都是有目的性的。
他只是为了报复皇帝才注意自己,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从教养他开始,他那时还那样小,容诀就在骗他了,他怎么忍心。后来发生的一切容诀也不过是出于报复皇帝的目的,所以对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根本不是因为什么他政务繁忙,而是一开始容诀就对他不在意,想起来了就关照一下,不想报复皇帝时就弃若敝履,遗忘了他的存在。
之后的两人逐渐亲近,还是殷无秽主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