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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一点,刚好足够。
只要容诀扔下火种,这里顷刻间就会化作一座火海。
而容诀也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他甚至不用费什么力气,推倒火把,滚烫的火挨上油,火焰瞬间冲天而起,极速蔓延。
容诀深呼吸了一下,在热浪和火红之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牢房,当作从未出去过,静候被人发现。
很快,外面值班的狱守发现了滚滚浓烟。
“怎么回事?牢里怎么会有烟冒出来?”“不好了,牢房走水了!!”
“快!快!赶紧去救火,我先去里面看看情况,这牢里还关着重犯呢!”“先去向陛下禀报吧,事不宜迟!赶紧的!”
“……”
“等等——”忽然一名狱守拉住了同伴要跑去太和殿的脚步。
“你做什么拉我?”狱守急地皱眉。
同伴思虑更加谨慎,“陛下还在吃宴呢,怎好这时候搅了陛下的大事。何况还有番邦人,可不要给他们钻了空子。”
“你说的也对,那该怎么办?”
“先查看里面人的情况,确保人无虞,也别叫人跑了。只要里面的人安在,我们再救火不迟,别耽搁了任务。”
“也好,那就这么办,赶紧叫人救火去!”
一言甫毕,这名原本要向殷无秽汇报的狱守调转方向冲回牢房,他要首先确认容诀的安危。
万幸,容诀毫发无伤。
狱守重重松了一口气,他想过给容诀换别的地方,但一来没有即时安置他的牢房,二来他们也怕人越狱跑了,毕竟这个后果谁也承担不起。反正,容诀的牢房距离火势还有一段距离,他是安全的。
那就这样罢,先救火要紧。
一切发展都在容诀意料之中,包括他们害怕担责,没有向殷无秽禀告。
容诀忍受着热浪不断逼近所带来的灼热和呼吸艰涩,继续等待。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
“来了来了!救火的人来了!!”“都闪开,别挡了他们的道!!”
狱守带着救兵火速奔至,救兵拉来了一辆地板车,上面满满当当排列整齐地码着装满水的木桶。狱守和救兵马不停蹄往下搬水,一桶桶地往火里泼,有泼外面的,也有泼里面的,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谁。
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多了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无人知晓。
拉地板车的救兵在所有人都忙着泼水时,借火焰和浓烟的遮挡,从下面拖了一具尸体出来,贴着墙根一溜烟地跑进了牢狱里面。
容诀看到来人立刻打开牢门接应,把尸体拖到了牢房最里侧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