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环顾四周,还是只能看到白雾,随即激动地将长布袋中的人头倒入土坑里。
“大宽子,在干啥?”
突然,朱宽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看。
身后站着的是和自家农田相邻的一户邻居,叫朱富贵。
朱宽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快速转身后退几步。
“大宽子,你……,好家伙,你竟然……。”朱富贵低头向土坑里瞥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朱宽。
朱宽连连摆手,“富贵,不是我干的,你听我解释。”
说着,便向朱富贵走去。
“站住,不是你干的,那你为啥要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人头哪来的?”
“我……,我真是有口难辩啊!”
朱宽被怼得无言以对,只得咬牙咽下一口苦水。
“大宽子,你等着,我这就报官去。”朱富贵故意大声嚷嚷,却没有迈步。
朱宽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几圈后,只得拱手哀求,“富贵兄弟,有话好说,你开个价吧!”
朱富贵眼珠子转了几圈。
接着嘴里默念着什么,掰扯着手指头,最后一甩手,“一口价,一百两银子!”
“这……,你也太贪了。”朱宽嘟了嘟嘴,面露不悦。
“大宽子,你要这么说,咱就衙门大堂上见。”
朱富贵脸色一沉,作势要走。
“你着啥急啊。”朱宽连忙上前拉住,“富贵兄弟,你也知道在下的面馆已经关门了,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给你二十两怎么样?”
“哼,大宽子,你甭想蒙骗我。你要是没钱,干面馆的时候,怎敢打价格战?”
“在下那是亏本买卖,苦苦支撑而已。”
“一百两银子,少一个子也不行,你要没有,我现在就去报案了。”
朱富贵转身就要离开,朱宽咬了咬牙,猛地一跺脚,“成交。”
朱富贵转回身,看向朱宽。
“好了,就一百两。”朱宽捡起地上的铁铲,递给朱富贵,“富贵兄弟,你帮忙填埋了,在下这就去取钱。”
朱富贵接过铁铲,嘿嘿一笑。
“大宽子,别耍把戏。这颗头颅现在还不能埋掉,等你拿来了银子再说。”
“那就劳烦你在这看一会儿,在下先回去给你取银子。”
朱宽转身,缓缓离开。
走了一百二十多步,突然,朱宽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原来又一次踩在了那个二尺见方的烂口大陶罐上。
朱宽对着陶罐,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气!”
约莫又走了二十几步,朱宽停下脚步。他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转身返回,找到那个破陶罐。
他拿起破陶罐,盯着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后拎着破陶罐,向着小麦田的中间位置摸索。
不多时,朱富贵的背影渐渐地清晰。
又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朱宽咬了咬牙,缓缓地向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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