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寄卖物品的风险,你想过吗?”沈书元轻声问道。
“哦,损坏或者丢失的赔偿是吗?我也算过,但觉得总不至于那么倒霉,太过于贵重的,不接就是。”沈岭说道。
沈书元摇摇头:“爹,你之前寄卖我没说过什么,因为是偶尔为之,还只接熟客,买卖也都在熟客之间。”
“靠这个,这赚了不少银钱,等于把店盘活了起来。”
“对啊,这你不都看的清楚吗?为何不赞成?”
沈岭还是耐着心思询问,因为他知道,沈书元一定会说出道理。
“人多了,物砸了,丢或者坏,都是最好的情况,万一里面有不该有的东西呢?”沈书元问道。
“什么意思?”沈岭不解。
“原来是你自己去找客源,寄卖的卖家,其实并不知道你会卖给谁,自然无法传递东西。
但变成了一桩正经营生以后,店里人来人往,卖谁也就说不准了,万一有人通过店面,做些违法的勾当,爹你能知道吗?”
沈书元说的很慎重,这件事,其实最早的时候,他就想过利弊,但觉得问题不大,便也没有出言阻止。
“而且,爹你想过没,一些寄卖的物件,如果真的那么好卖,为何不自己卖呢?缘何还能让你,去赚个牵桥搭线的钱?”
沈岭点点头,最早会有人寄卖,就是因为东西卖不出去,想着他经常走街串巷,可能能推销一二。
若是作为一门营生,确实有些草率了。
而且儿子说的在理,寄卖的货源他无法把控,万一是销赃之举,就算他全然不知,到时官府也不会放过他的。
“清知说的对,我们还是先赚点辛苦钱。”沈岭豁然开朗,笑着让大家快些用饭。
午间吃完饭,沈母和戚许去厨房忙了,沈书元走到沈岭的面前。
“爹,你听说了吗?县里的令史出事了。”
“令史?他家公子这次不也入了县学,我若是没记错,也是癝生吧?”沈岭说道。
“嗯,昨晚来的人,已经被带走了,癝生的名额也退出来了。”沈书元说道。
“这么严重?”沈岭微微皱眉:“需要我去走动走动吗?”
沈书元摇头:“这种官场的事情,和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走动什么?我本就是癝生,又不用抢这多出来的名额。”
“对哦,看我这说的什么。”
“爹,儿子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的行事可以更慎重些。”沈书元说道。
沈岭明白,是中午说的事情:“确实,这些年,我还是更加本分才是,要不行差踏错,牵念了你,你这多么年的苦读,也就白费了。”
沈书元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刚到院中,正好看到,在水缸边舀水的戚许。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他只穿了一件前开襟的坎肩,露出两只胳膊,抬手的时候,还能隐隐看到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