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微微忽的凑近他,眼睛里闪着明媚的光,绞紧了双手,轻咬下唇戏份十足,“借用一句话,你说我智障,是不是喜欢我啊。”
江彦侧目,细碎的头发垂到额头,微微勾唇,“借用你一句话……”
简微微率先骂出,“滚吧辣鸡!”
江彦点头,“还能骂出这句话,看来你状态还不错。”
简微微眉梢动了动,“什么时候差过?”
“先补眠吧,醒来可能要迎接暴风雨了。”
江彦说完脚步稳快的走出了简微微卧室,留下一脸懵逼的简微微,站在原地半晌,最后打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钻进被窝,抱着手中的相框,慢慢合上眼睛。
爸爸妈妈,愿你们助我。
醒的时候手机刚好响起铃声。
“微微,你这几天不要出门!”电话刚接起,就听到姚倩急切又郑重的声音。
刚苏醒的大脑还有些混沌,简微微迟缓的问,“怎么了?”
“他是个疯子!”姚倩气急败坏的大骂,噼里啪啦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摔东西,简微微轻皱眉头,内心徒生出一抹慌乱空落。
连踢了几把椅子,姚倩才镇定下来,“那个病人家属,扯走你工作证的病人家属!就是个疯子!医院已经查到了,他是个记者,霖市有名的记者!但是现在却做着卑鄙无耻的小事!”
简微微刚打开免提,准备刷一下新闻,又听到姚倩失去理智的咆哮,“他竟然把你工作证的照片放到了各大网站上!说你有损医德、败坏霖市中心医院名声,还说你辱骂病人,害得他儿子本来一个小小的发烧,最后高烧成了脑炎!”
简微微气急,抓着相框的指节泛白,有损医德、辱骂病人,给她安的帽子真是好大啊。
大到别说是她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就是名望有家的教授,也得在网友的唾沫里销声匿迹!
倘若,倘若真的由他这么说下去,自己别说转正了,以后再想当医生,迫于舆论的压力,也没有医院敢任用她!
简微微轻舔被咬破皮的下唇,舌头卷到血珠就缩了回去,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延、发酵。
“微微?微微你有在听吗?”
简微微激灵了一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轻出一口气,“有在听。主任呢,有说什么吗?”
姚倩看了一眼科主任的办公室,美眸中盛满了简微微看不到的挣扎、犹豫。
“没有说什么就好。”简微微喟叹,说不上来的一股惊慌,夹杂着即将失去某样珍贵东西的错觉,让她有些害怕姚倩先说出答案。
“嗯。”姚倩苦笑,看了一眼走廊里脚步飞快的几波人,“已经有记者摸到医院了,你这几天好好待在家里,有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简微微点点头,挂断了电话把手中的相框翻转过来。
两男两女,这是他们家为数不多的一张合影。
简微微摩擦着后面的一对中年夫妇,他们脸上洋溢着自信又满足的笑容,身上的白大褂洁白又神圣。
长指在滑到相册左下角时停了下来,那是一个青年男人,穿着江城医科大学毕业生的学士服,嘴角微抿,眼神专注的望着镜头。
右下角才是她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挂着婴儿肥,自信的微抬下巴,仿佛世界都会尽在手中。
那年,她高二。
有透明的液体从脸颊滑落,直直砸向玻璃,想要落到女孩盛着阳光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