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过纪念日。”刘悦川小声嘟囔。
杨千舸忙着往她鱼钩上挂钓饵,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刘悦川看着他傻乐的样子,摆摆手,“没事。”
算了,陪他一起玩吧。
她对钓鱼没兴趣,不过海边晚风清凉,倒适合消磨时光。
周围钓鱼的人不少,不少人大包小裹,还带了探鱼器,看起来很专业。
水里鱼也不少,经常有一道白光跳出海面,掠过一条亮晶晶的弧线,又消失在水里。
刘悦川正悠闲地打量四周,突然有人惊呼一声,“有人溺水了。”
她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冲声音来源处跑去。
钓人的是个大爷,脚边一排地插,地插上全是鱼竿。最边上那杆尽头钩着个赤果的男人。男人皮肤发灰,一动不动趴在岸边。
“怎么都不动弹了,是不是死了?得报警吧?”
刘悦川和杨千舸赶到时,听见围观群众小声议论。
钓人大爷是本村居民,警惕心还挺强,保护案发现场谁也不许靠近。他认识刘悦川,见她来了,赶紧把人放进去:
“小刘大夫,您快给看看,还有救没有。”
刘悦川应了一声就要过去,杨千舸跟在她身边。他没问刘悦川怕不怕,只是说:“我给你搭把手。”
尽管不合时宜,刘悦川心中还是涌出暖意。
等到了跟前,刘悦川立即察觉异样。她和杨千舸合力翻过此‘人’,发现它是个硅胶人。
岸上立即骂声一片,钓人大爷松了口气,“不是人就好,不是人就好。”
杨千舸和附近的钓鱼佬合力把硅胶人抬到岸边垃圾桶里,杨千舸怕吓到人,还特意找来纸板,写了个‘假’,挂在它身上。
刘悦川歪头看了半天,笃定说:“这玩意是男人用的。”
杨千舸惊讶地看看她,又看看它,不明白她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等两人坐回鱼竿旁,没一会,杨千舸的鱼竿剧烈抖动起来,他得靠双手才勉强握得住。
刘悦川惊喜,“这条鱼肯定大。”
杨千舸也很兴奋,可他得在姑娘面前装模作样。
“还行吧。”他假装淡定地说着,手上暗自用力,没想到鱼线根本收不回来,绷成一弯弓形。
“你钓上个鲨鱼吗?”
刘悦川说完,两人探头往礁石下看:杨千舸也钓上个人。
是个穿湿衣带水肺的哥们,看样子是下海抓螃蟹的,很郁闷地被杨千舸钩了出来。
“……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杨千舸嘟囔几句,再一次挂饵下钩。
之后一段时间,他什么也没钓到,甚至又把抓螃蟹的哥们钩起来一次。刘悦川坐烦了,才打算回家,她的鱼竿晃了起来。
她观察了半天,有钓人的,钓塑料袋的,钓泳裤的,钓树杈的,钓易拉罐的,就是没看见钓起来鱼的。
她不抱任何希望,随便一扯,一条银色大鱼划出水面。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杨千舸恳求,“让我拆钩,我来拆钩,好不好好不好。”
刘悦川被他孩子气的样子逗笑了:“当然是你拆呀,我又不会。”
杨千舸麻利地卸下鱼钩,才想把鱼放进钓箱里,下一秒,大鱼用尾巴扇他一嘴巴,利落地跳回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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