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雾弥漫,小五子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回来时手里提拉个兔子,已经被他敲死了。
二牛很惊讶,这小子年龄比自己还小两岁,竟然啥都会,干啥都有一手。
不禁收起了开始的傲气,和小五子诚心诚意交往起来,这也算是惺惺相惜了吧?
二牛十八岁,个头跟小五子差不多,身子却比小五子粗了一圈,典型的山东大汉。
小时候在山东老家练过几天武把操,在家乡摔跤打架从来没遇见过对手,所以初见小五子时才对他很是不服。
这几天接触才发现,小五子和他一样身手灵活,但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脑子也特别灵活,这点就比自己强。
人都有惰性,身边有脑子好使的人,一般都会习惯性的听他的,只因为自己懒得去琢磨。
小五子和二牛的性格有点相似,又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了。
二牛背起老海山,三个人也从另一条小路下了山,在一个无人江湾的打渔窝棚里住了下来。
张国瑞走时给他们留了些粮食和钱。
主要是老海山治伤可能会用很多钱,张国瑞塞给了小五子一千多块。
三人安定下来后,小五子让二牛照看点老海山,而他自己决定下山去找一找大夫。
小五子悄悄潜回了杜家崴子,去找了杜老爷,问他有没有能治红伤的大夫。
杜老爷想了想说:“还真有,你顺江下去,炮手沟有个叫穆保的老大夫,专治跌打损伤,这几年老了,把家业都传给儿子了,自己在江边养老。
你去找找看,兴许还活着呢。
”
小五子是个行动派,当天就去了炮手沟,万幸,老大夫还活着,而且身体倍儿棒,眼光锐利。
都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镶金牙。
老大夫穆保八十岁了,已经成精了。
人家一打眼就看出了小五子身份,都没用小五子多说,收拾了一下,背起药箱就说:“走吧,病人在哪儿呢?离这远不远?”把小五子准备了一路的话都堵在了肚子里。
小五子怕路远老大夫走不动,就给他顾了辆驴车,?走了一上午,才到了他们的临时住所-打渔的窝棚。
下车二话没说,先解开了老海山身上缠着的绷带,看了看伤势,?然后也愁眉不展地在那琢磨。
小五子慌了,看这架势是治不了啊,连他都没办法了那不是死定了吗??老大夫也看出来他的紧张,告诉他:“死不了,在我手里还从来没治死过人呢。
”
语气异常笃定,这让小五子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大夫让他们扶着老海山出来,在外面光线好的地方搭了个临时床铺,老海山俯卧在上面,浑身脱得赤条条的。
秋老虎还是很热的,也不用担心着凉。
老大夫给他身上扎了很多银针,是止疼止血的。
小五子和二牛还头一回见到这神乎其技的医术,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
然后老大夫用镊子在老海山背上拔出了三片大小不一的弹片,用火烤热了他带来的膏药,给那几个伤口敷上。
回头对小五子说:“还有一片太深了,伤到了脏腑,我这儿没有能取出来的家伙事儿,你们最好把病人送到吉林或新京去,那里的大医院才有条件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