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温棠并不急着出门。她摸了摸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刚取出一根烟来,又想着抽烟是否会破坏这里的生态环境。
刚才在徐家,并没有见到烟灰缸。徐西成不抽烟,他的哥哥应该也不抽。
正左右为难,心底又像被蚂蚁噬咬似的痒痒的。
孟温棠在楼底抽完一支烟,在垃圾桶里碾碎了扔了进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被徐闻柝尽收眼底。
他并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办完公有些无聊,就在屋内走了走,逛到窗边,发现她还没走。
饶有兴趣地继续看下去。就看到孟温棠在抽烟,手里大咧咧地夹着一只细长的烟,不知道孟温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她以前从来没有。
不知不觉间,徐闻柝已然看呆。
烟尘袅袅,她的脸庞沉浸其中。微风袭来拨乱她的额发,才看清烟尘散去后她的模样,一阵风吹来,仅在一瞬间,孟温棠的鼻尖和锐利清瘦的面庞又被青丝遮挡。
抽完一支烟,孟温棠背起包匆匆赶路。
“是我补习又不是哥哥补习,他搞那么大阵仗干嘛?”
徐西成和妈妈打着电话,嘴里一通抱怨。
“对你哥说话客气点。”
“知道了。”
徐西成一向对这位哥哥又敬又怕。
徐西成自小在英国长大,和徐闻柝是截然不同的社会环境,思维模式有些偏差,譬如徐闻柝看待事情总是谨小慎微,不敢激进。而徐西成总是冒冒失失,做不成事。
自从哥哥接管过公司以后,徐晚岚更是常常教育他,要对哥哥敬爱有加,全家都欠徐闻柝,如果没有徐闻柝,他们娘俩都要吃西北风。
哥哥是爱他的,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否则当年怎么会在妈妈说:“那里面也有西成的一份。”时,忍痛答应下她的条件。
从此放弃自由,成为被领带西装圈住的一只笼中鸟。
“你说哥哥做什么?”
话说到一半,徐西成竟发起呆来,经妈妈提醒,他才想起来。
“他昨晚一个人去超市买了一堆水果洗洗切切,这些事交给陈姨就是了,他偏不肯,非要自己来。他几时干过这种杂活?一忙能忙到半夜。”
“最过分的是,他威胁我。还没开始教课,他就开始警告我,说如果把这个老师气走了,他就当天把我打包扔回英国去,不会再给我踏进这里的机会。”
妈妈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说明你哥哥对你真上心,你还应该要感激他。”
“感激?”徐西成撇撇嘴,他这人记仇,还没忘了刚刚徐闻柝笑他字丑的事。
离群十一
天色暗沉沉的,乌云密布,偶尔伴随着闪电,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映射在墙上。
时隐时现。
这天辅导完徐西成,孟温棠刚要在下雨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