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时觉得孟温棠真是个小紫微星。
那天纪扬栀被驱逐,正打算要走。裴止境龟缩在他的诊室里,最终鼓起勇气走出去。
那张脸他已三年没见,时时刻刻出现在梦中,如今看来却觉得她面目可憎,蛇蝎心肠。
“等我弄完这些客人的牙。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先走。”
裴止境冷声道。
纪扬栀深知自己今天如果走出这道门,他们再无这样好好坐下谈话的机会。
她点点头,说我等。
电钻声从里头的诊室屡屡传来,听得纪扬栀牙疼。
不知道等了多久,纪扬栀等的无聊,打了好几把游戏,胜局寥寥无几,扫兴极了。
没发觉什么时候电钻声已经停了,诊室内空空如也。裴止境拽着她的手,进了茶水间。
“止境,你拉的我手疼。”纪扬栀挣开他,揉了揉通红的手。
过了这么多年,一听见她怯怯弱弱的嗓音,他还是会心软,裴止境果然松开,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吗?”纪扬栀急切地问。
“回到过去?”他冷笑着,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
裴止境垂下眼眸:“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
是他对她所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限宠溺她到失去原则的那几年吗?
可惜现在他已经不这样了。
“不是这样的,止境。”柔软的手掌握住他的,却被裴止境一把甩开。
他压抑着内心巨大酸楚,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门大敞着,裴止境做了个“请”的手势。
“回去吧,要是你再在我面前提这种无聊话题,那我想我们连见面的必要都没有了。”
徐闻柝是从小刘嘴里知道那天纪扬栀先一步找到裴止境了,两人貌似聊得很不愉快。
因为裴止境已经好几天没去诊所。
“老板不会在家里活活饿死吧?”
“不会。”徐闻柝冷嘲热讽着,“他不会亏待自己。”
谁懂徐闻柝一推门差点被酒味熏的快背过气的痛苦。
他的脚灵巧地穿过地上的瓶瓶罐罐,满地狼籍让他这个重度强迫症患者萌生要将裴止境扔出家里的想法。
罪魁祸首就躺在沙发背后,傻兮兮地冲他笑:“你怎么来了?”
见他没说话,又自顾自地接下去:“你现在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哈,怎么看都感觉像是在可怜我。”
“裴止境。”徐闻柝气得咬牙切齿喊他大名,“你喝醉了就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别和疯狗似的逮人就咬。”
这是裴止境认识徐闻柝以来,他骂过最重的话,裴止境翻了个身,自得其乐地笑着。
抓抓徐闻柝的裤管,“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我和纪扬栀感情那么好还要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