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杨雯曼说。
即使在病中,杨雯曼也没忘了礼数。
孟温棠找了个椅子坐下,拘谨地和她说谢谢。
在她看来,杨雯曼是个极温柔的女人,话音也如同水一样轻柔。
就是可怜一时眼拙,挑错了丈夫。
“你是闻柝的朋友?”
孟温棠点点头:“算是吧。”
漫漫午后,孟温棠一边等徐闻柝,一边靠着和杨雯曼闲聊打发时间。
孟温棠照顾她的情绪,小心翼翼避开敏感话题。
没想到杨雯曼主动提,以自身经历语重心长劝诫孟温棠。
“如果你以后要谈恋爱的话,一定要擦亮眼睛,绝不下嫁。女人就喜欢听些漂亮话,一时被眼下的甜言蜜语哄住,却看不见两人中间的巨大鸿沟。日子长久以后,也会因为现实琐碎分开。”
孟温棠点点头,却心不在焉。
无心的话,却在孟温棠心底泛起涟漪。
“杨雯曼怎么会流产?”
裴止境质问着。
谢尤今心里愧疚,有理也说不清。
毕竟是他对不起杨雯曼在先。
“我不知道。”他说。
“你连她怀孕你都不知道,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
裴止境气得抓着谢尤今的领子,举起拳头,自小的教养叫他不准将拳头挥舞下去,裴止境又松开他,收回了手。
谢尤今好不容易能大口呼吸,他轻笑着。
一声两声,笑得裴止境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
“你为什么不敢打?”
“你还真想打?要不是怕雯曼伤心我早成全你了。”裴止境摩拳擦掌着。
“衣冠禽兽,一群衣冠禽兽。”谢尤今说,“你们心里明明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攀高枝,就因为是杨雯曼的丈夫才多分我一点眼神。”
“如果真是这样,我早就告诉杨雯曼了。以你的本事,以为那天真的能安然无恙走出商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