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柝带她绕到洋房后门。
空地上有块大石头,被花草掩盖。也就是徐闻柝是洋房的主人才知道。
这块石头的高度刚刚好,倘若孟温棠一使力,就能踩着它轻松翻到后院里。
放学后,她就在他的屋子里写一会儿作业。
没了奶奶和弟弟的搅扰。孟温棠做作业更不容易分神,进步飞速。
一跃成为年级第三。
高二分班,徐闻柝问她选文选理。
孟温棠拿不定主意。好像文理都差不多。
趁她在发呆,徐闻柝磕了她两个爆栗子,就在孟温棠捂着额头骂骂咧咧的时候,徐闻柝哈哈大笑着,及时捂住孟温棠的嘴,被她一口咬在虎口上,留下一排整齐牙印。
徐闻柝“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抽走。
“我是说让你选理科,理科你擅长,而且我也在。”
高二刚开学,孟温棠抱着一叠书,忐忑不安地踏进新班级。
一眼就看见徐闻柝。他正趴在桌上睡觉,和每个在小洋楼的午后一样。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他的眉心投下一片阴影。也许是感知到阳光太刺眼,他在梦里皱了皱眉。
徐闻柝已经给她占好了位子。
孟温棠并不喜欢说话,所以半个学期快过去,也没交上新朋友。能说上几句话的都是徐闻柝的朋友。
他们背地里也都在说,孟温棠像只呆头鸟。
孟温棠也不反驳。
离群十四
徐闻柝每天绕路送她回家。
暧昧的灯光将少年一头乌黑的短发染成金色,飞蛾蚊蝇在路灯下盘旋。
孟温棠一步三回头,生怕他不见了。
然而徐闻柝总在那,还朝她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时间飞逝得格外快,几乎是一抬头,家门就在眼前。
孟温棠磨磨蹭蹭不想回家,因为她知道,一旦回家免不了奶奶的白眼。
说什么来着?孟温棠想,她果真是个乌鸦嘴。
刚进家门。就看见奶奶冷着一张脸,背着手盘问她:“那个男的是谁?”
孟温棠说是同学。
“什么同学?那是倪岭的儿子!我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小白脸
的儿子!你当野鸡就算了,怎么光挑这样的货色?”
难听的词语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骂的孟温棠灰头土脸。
奶奶意识到身旁还有小孙子,连忙把他赶进屋:“进去写作业,乖。”
那是孟温棠第一次学会反抗,她将桌上碟子和碗都推下去,滚烫的汁液汤水溅在脚边。
奶奶被她气的不轻,重重地喘着气。拽过一旁的电话线,给工地的爸爸打电话。
“我是管不动了,好你个死丫头,我让你老子来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