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奎捋一捋胡子,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丽嫔娘娘是圆圆这姑娘,唉,我当是谁呢?这姑娘原本就懂事。
公公现在是圆圆身边的人,还请公公多多照顾提点啊。”
狗儿微微点点头:“请国丈放心,伺候丽嫔娘娘是我的本分。”
周奎突然叹道:“我清贫日子过习惯了,每天也不过是粗茶淡饭,皇上和皇后又不吝赏赐。
家中细软已经足够,这些金银绸缎还请李公公带回去,圆圆虽在宫中,也需要金银打点,我这里不需要。”
这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周奎最是爱财,再多的钱财也不嫌多。
狗儿忙道:“国丈这是为难狗儿了,丽嫔娘娘虽然是嫔,也是皇上册封的,她交代的事,狗儿不敢忤逆。
如果这点事都没办好,狗儿可是要吃曹公公的板子。”
周奎一听不对味,这件事和曹公公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李狗儿提出来,自己就借机问一问,这曹公公到底是谁。
周奎便问道:“圆圆的事由你张罗,怎么又扯到这位曹公公身上?敢问这位曹公公是?”
狗儿朝周奎拜了一拜:“回国丈,狗儿说的曹公公是司礼监秉笔曹化淳,皇上身边的当值大太监。”
果真是大太监曹化淳,周奎心里暗念不妙。
难道此次目的另有原由?
曹化淳可是皇上贴身太监之一,这李狗儿看来又是曹化淳的心腹。
这他妈又是唱哪一出?
周奎心中越琢磨越烦躁,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
强行镇定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曹化淳曹公公,难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然曹公公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狗儿听到周奎说的话有些夹枪带棒,甚至阴阳怪气。
立马警觉起身恭顺的拜道:“岂敢岂敢,在国丈面前曹公公也要行礼,没办法,咱们外表光鲜也都是仗了皇上的势。
在内都要讲规矩,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还请国丈海涵。”
得饶人处且饶人,见李狗儿卑躬屈膝的模样,周奎也顺坡下驴不再讥讽。
笑着说:“唉,咱们都是自己人,都是为皇上办事,我没别的意思。”
李狗儿亦点头说道:“国丈说的是,都是为皇上效力。”
李狗儿该说的已经说完,恭敬的回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回宫交差,国丈若有话要带给丽嫔娘娘,我可以代为转达。”
周奎心想:有话能让你转达?
嘴里却说道:“我没什么别的话,只要在宫里圆圆保重身体,尽心尽力伺候皇上,这就是福份。”
李狗儿也不啰嗦,向着周奎揖道:“好,话我一定带到!国丈,狗儿那就告辞了。”
周奎忙道:“李公公先别走。”从兜里掏出一枚五十两的银锭塞给狗儿,说道:“李公公,拿着当个茶钱。”
狗儿也不推辞,笑着说道:“谢国丈赏赐。”
狗儿离开后,周奎站在原地,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这陈圆圆如此得皇上宠爱,又与曹化淳扯上关系,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周奎的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周奎嘴里念叨着:“妈的,一会拿司礼监曹化淳来压我,一会又拿皇上来压我,他妈的!”
这时候周奎的老婆聂夫人听到声音走就过来。
“老爷,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发脾气?”
周奎便一五一十的把李狗儿来府里的事说给聂夫人听。
聂夫人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连司礼监秉笔曹化淳都过问陈圆圆的事,这不就等于说皇上授意了吗?”
周奎听后一惊,诧异的望着他老婆:“你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