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眼花。
简易寒抬起她脸,撩开她发丝,“权势,利益,名声,你想的房倒屋塌,如今差不多了,连萧达都开始同情我。我失去光彩,你满意解恨,为什么变成我卖惨挟报?”
嘉静头皮发麻,躲不开,闭眼不看他。
简易寒滚烫手心贴上她脸颊,好似漫不加意,力道轻的不像话。
“是你亲口答应的协议。我在那个层次身名俱废,至今没有清算,是上面等我父亲的罪证,好把简氏一网打尽,我没了根基,再过几个月锒铛入狱,这是事实,更改不了。”
嘉静眼睁开。
视线里顶灯色光黄白,简易寒一张浓度极高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他眼睛含满她,哪怕狼狈,伤害,歹毒,色厉胆薄,依旧全是她。
“我妈妈查出内奸,你说你输得起,协议早作废了,我不需要你履行。”
“那你还恨吗?”
嘉静不答,反问,“你想说什么。”
这话,诱得简易寒笑出声,闷顿的,隔着坚硬胸骨,衍生一种扩散的震荡,嘉静惊悸。
“你不恨我。”他目不转睛盯进她眼底,“却把亲密融合几千个日夜的男人,当哥哥?”
嘉静耳朵轰然炸响,震波爆鸣。
他挟着她,更不放过她,“还有冯时恩,你没撒谎,你喜欢他,是怎么容得了他目的不诚,感情不纯?”
嘉静情绪绷张到极限,也盯着他,“我为什么容不了,金钱世故是人本性,这仅是开始,往后深爱必然不一样。真正叫人容不下的污点,是背德,偏狭,贪妄,我不恨你,就要接受你这些?不把你当哥哥,当QJ犯吗?”
好似冰天雪地一通冰水,冲进血管,又好似数不清的岩浆,齐齐的激炸,迸射,冲上简易寒颅顶。
他深吸气,控制不住不断奔涌的血液,沸腾上眼眶,点燃眼球,一片血红。
分不清她话中真假了,再三探问,逼慑,转换概念。她一如既往的答案。
这般想,这样厌恶,这样决断宣判。
嘉静还在他臂弯中,掌控里。看他双眼赤红,潦倒落拓,如同一只血肉模糊,无家可归的独狼,气氛却愈发蓬勃,残暴。
争峰相对这么久,她浑身血肉早生迟钝,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知觉,耗不下去,应对不了。
“你那天既然知道,从开始就注定万劫不复,别滞留欧洲了。”
话音未落,她挣脱,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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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娴姿回到贵宾室前,嘉静先溜回来。
刚坐下,白瑛一屁股挤过来,“怎么样?他什么反应,你太绝情,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嘉静愣愣怔怔的,神思恍惚,嘴上含糊,“没有,只扯了我胳膊。”
白瑛着急捋她衣袖,手臂白生生的,零星有斑痕,不见淤青。
“疼吗?他用力应该不大。”
“不疼,是我伤了他。”
白瑛一怔,忽然恍然。
简易寒其实雷声大雨点小,纯靠一身强悍压迫力,镇的人怵他。要是嘉静那几年早看清楚,不恐惧他,每次他一发疯,耳光换着手抽,抽到他恼,也舍不得还手。
“你打了他巴掌了?”
嘉静没回答,呆望脚下地面,“白瑛,倘若冯时恩愿意,我和他正式交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