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词正想认真道谢,凌越把毛巾扯下来,有未擦干的水滴从颈部滑向锁骨,他先一步开口,“宋悦词,谢谢就算了,但以后……”
他微微向前俯下身,两人额头与额头离开一拳的距离,浅棕色的眸跟鱼鳞反射一般带着光,“你不会再说‘我们不熟’了吧。”
距离太近
这段时间排练时间太紧,宋悦词连着几天没回云安墅。
凌越再见到她是在训练结束刚到家的时候,天气不好,灰蒙蒙的天,宋悦词看起来像是整段路上最明亮的一点。
她穿白色的吊带长裙,外面套着宽松的白衬衫,袖子挽了一截,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里装着两瓶酸奶。眼神没焦点,连睫毛都耷拉着,看起来就是疲惫到极点的状态。
宋悦词困得有些发懵。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她短暂一秒清醒,看到是凌越后又放松了状态。她真的很困,三天加起来也没睡多久。
凌越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从购物袋里拿了一瓶酸奶递过去,“你喝吗?”
凌越还真就接过去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宋悦词输入指纹,拉开门进去了。关门前想到他那句“你不会再说我们不熟了吧”,于是挥了挥手,特地说了句:“再见。”
美惠姨要后天才回来,宋悦词到家后直接上楼进了卧室,她短暂地考虑了一下晚上吃什么,陷入昏睡前又觉得不吃也行。
*
月初按照惯例,凌越是要去陪他爷爷吃饭的,到的时候发现他姑姑叶昙也在。
晚餐做得丰盛,八菜一汤两点心,样样都好。
叶昙正在跟老爷子讲最近的剧目设计,不知怎么就提到了宋悦词。
宋悦词的身姿气韵,可以看得出被倾注的心血和爱。舞,除了看得见的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有看不见的人文修养,足够了解,底蕴够深,才能更好的入舞。
叶昙:“她这可不是只靠时间就能培养出来的,一看就是家里人也懂,教育资源优秀,我听说她开蒙老师是金奈。”
“从小跟的都是大家,跟的剧目原跳,好像七八岁开始每年都花不少时间来北京学艺。”
这下连凌震霆都来了兴致,“金奈啊,我看过她的演出,有一场《卷生花》,真是从画里活过来的人似的。”
凌越在一边安静吃饭,如果按他姑姑所说,宋悦词从小那么优越的条件,家里又这般重视培养,她怎么会碰到自己的父亲就失控成那样。
宋悦词啊……在他面前,像一团轻雾的宋悦词。
叶昙:“跟我们阿越的成长模式感觉还挺像的。”
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从未停止的努力和数不清的受伤次数,比起成功,对不如意的结果更习以为常。跟自己较量的长久过程中,选择放弃的人也绝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