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寨的几个好手,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时常跟各种妖兽打交道,故而进退有据,互相掩护之下,渐渐退回了霍家寨附近。几个年轻的猎人,抓住了从围墙上头垂下的绳索,轻松上了寨墙,登时惹起了寨子内的阵阵欢呼之声。
霍福牛手持一杆巨叉,连扫退十多头轮次扑上的巨狼,喝道:“你们都先上去,我在下面断后!”
白洛洛知道这时候轮不到自己逞强,瞧见霍家寨的年轻人大多都先上了寨墙,把手中大枪一抛,也不借助绳索,凌空跃起,在寨墙上连踢三步,冲的比寨墙还高半尺,这才一回手接过大枪,伸足傲然踏在寨墙上头。
这一手步法全凭脚力,倒也不是什么轻功心法,而是一种步法,说起来也不算奥妙,普通人只要苦练也能达致。但这一手实在太帅气潇洒,霍家寨内外,不知有多少人看到白洛洛犹如飞天将军,跃上枪头,一横大枪,姿势好看的紧,登时又是欢呼雷动,比方才叫的还要大声。
白洛洛虽然上了墙头,却不肯下去,霍家寨的人为了救他,所有的猎人都出动了,她怎么也要瞧到这些人都安全回来才能安心。
霍福牛比白洛洛想象的还要经验丰富,在他的调度下,眨眼间霍家寨的猎人都大都上了寨墙,他一声号令,墙头上登时飞扑出十个人来,张弓放箭,阻住了幽月妖狼的扑击,剩下的断后的猎人,也都借助绳索上了寨墙。
眼瞧所有人都一个不落的安全归来,白洛洛这才松了口气,双手抱腕,大声喝道:“诸位叔叔伯伯冒生死危险救我,大恩不言谢,日后总也要百倍报还。”
霍福牛呵呵一笑,伸手拍了一下白洛洛的肩膀说道:“原来你就是熊耳寨的那个女孩儿,你的哥哥呢?怎么不见?”
白洛洛微微咬牙,她可不知道宁越为什么没有现身,只能说:“我哥哥应该早就回了寨子,没有跟我一起。”
霍福牛呵呵笑道:“你偷偷溜出寨子外玩耍,遇上了幽月妖狼寻仇,居然还能临危不乱,击杀了好几头,这般身手,我们霍家寨的少年可一个也没有。尤其你还是个女孩儿,那就更难得了,你们熊耳寨祖传的武功,可比我们霍家寨强太多。”
霍福牛瞧了一眼,那十几个也出来看热闹的少年,喝道:“你们日后可要跟人家学学,莫要总是荒废光阴,总也不肯下苦功练武。”
霍福牛的话登时让这群少年脸色难看,显然平时都被训的厉害,霍东阁仗着胆子,叫道:“福牛大叔,燕七和燕九他们的熊耳寨嫡传武功,比我们霍家寨的厉害,你给我一年时间,我好好苦练托天十二式,一定也不比燕九差的。”
好几个少年都随声附和,就只有霍福牛的儿子霍应风脸色更难看了些。
宁越把托天十二式传授给霍家寨众少年的事儿,霍家寨上下早就都知道了,甚至很多成年人,也悄悄向自家的儿子学了这套功夫。私下里,霍家寨武功最好的几个人都认定了,这套武功远胜霍家寨祖传的混元桩。
霍应风性子极傲,本来并不稀罕学这套武功,甚至他也不大瞧的起宁越和白洛洛,总觉得自己父亲乃是霍家寨第一高手,又身怀命魂,自己迟早也会是像父亲一样的英雄人物。
霍福牛当众夸赞白洛洛,让霍应风心下十分不爽,忍不住跨前一步说道:“爹爹,我不服气!燕九的武功未必就有我好,我要同她比武一场,维护我霍家寨的名声。”
霍应风生的比别的少年都高出许多,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却是一身天生的神力,族中长者都说他日后成就,说不定还在霍福牛之上。他也不笨,知道白洛洛交好寨中诸少年,做人也乖巧,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旁人都没法说出什么来。
白洛洛哪里有心思跟霍应风虚与委蛇?她微微一笑,说道:“我刚跟幽月妖狼厮杀一场,力气有些不济了,应风哥哥应该也不会占我这点便宜?何况现在幽月妖狼围困咱们寨子,现在比武也没什么气氛,不如等退去了这群妖狼,我们再约时间吧。”
霍应风虽然不愿,但也不想占白洛洛这个便宜,又念及现在果然是寨子的大危机,闹翻起来也不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幽月妖狼退去了之后,当着全寨子的人面比武好了。”
白洛洛轻轻就化解了这一场尴尬,浅浅一笑,道了声好,就走到了霍老丈身边,连声作揖道歉。
这老头平生没有儿女,自然也无孙儿,早就把宁越和白洛洛当作了自家亲生的一般看待,此时也不禁埋怨了几句,说她太过贪玩,但言下之意还是担心为多,并没有什么责怪之意,至少霍老丈随即问起宁越,让白洛洛颇不好回答,只能推脱不知,自家的哥哥应该还在寨子里。
有了霍老丈这个面牌,白洛洛借口要扶他回去,殷勤跟众人道了别。
霍家寨自由青壮的猎人保护寨子,也用不着她这样的女孩儿家,故而白洛洛得以轻松脱身。
白洛洛回到了霍老丈的家里,就推托要去找哥哥,霍老丈不疑有他,唠叨了几句,便自放过了。
白洛洛正自犯愁,该去哪里寻找宁越,就见宁越笑吟吟地走了过来,不由得小脸微红,问道:“小哥哥,我今日杀狼,表现的如何?”
宁越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做的不坏!我刚才收炼了一些幽月妖狼的精血,还收了几团命魂,都一并给你,你多多努力,用不到多久,就能凝练虚相了。”
白洛洛不由得颇为雀跃,宁越通过神水晶碎片,把幽月妖狼血脉打入了白洛洛体内,同时也把几团命魂送入她体内,又问了她今日临敌,有什么感想,随意指点了一会儿,两兄妹这才回房去歇息了。
宁越跟白洛洛虽然住在同一个房间,但各有一张床,宁越躺在自己的床上,微微放松了一会儿,就抱元守一,以冥想之术代替是睡觉,进入了深层次的入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