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只是你在闹,你外婆随口说那么一句,难道我是疯子吗。我把我女儿送进精神病院?”
徐丽媛说。
“只是没有成行,所以你现在怎么说都可以。如果不是确实感受到危机,我怎么会让爷爷奶奶过来。”曾可爱说,“爸爸给我们置办下的家,你给了别人,我要读书的钱,你给了别人,谁都比我重要。”
“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啊。”徐丽媛说。
“对,他们是你的亲人,只有我不是。”曾可爱说,“你看我都有这样的觉悟了,为什么你还要为我们的关系蒙上遮羞布,还要来找我?”
“各自安好不好吗?”
“我过的不好。”徐丽媛说,曾经保养得宜的脸,如今干纹,毛孔,粗糙,粉底浮在皮肤上,不显精神的口红,郁郁的眼神,法令纹,都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为生活所苦的妇女。“我常常想起你爸,想起我们当初一家人的幸福快乐。”
“我是个不幸的人,为什么你爸爸要那么早离我们而去。”徐丽媛说,“你的苦,我的苦,就都不用受了,你也不会对我有这么深的意见。”
曾可爱冷笑,“你已经忘记爸爸是因为什么出的意外?可惜我没有忘记。”
“你和爸爸吵架的内容我全听见了。如果没有争执,爸爸不会失望,也不会第二天还不休息,还想去公司放松。”
“其实那天在车上我问爸爸,你们会离婚嘛?爸爸反问我能接受吗?这是第一次,从前我这样问他,他都很坚定的告诉我,他们不会离婚,会一直陪着我。”
“出事前爸爸已经打定主意要和你离婚了,不想继续无休止的去贴补你贪婪的母亲和无底洞一样的兄弟。”曾可爱说,“你的不幸是你自己造成的,这里面无辜的是爸爸,是我。”
徐丽媛摇头。
“白玉兰想着我不认外婆舅舅,但至少会认你这个妈,那你回去告诉她,她想错了,就是因为不认你这个妈,才不认你之后的外婆,舅舅。你要是还有一点自尊,就不要再来找我,自取其辱,当然如果你像她一样,想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来逼迫我就范,我也没办法。”
“我未成年的时候就敢和你对簿公堂,我现在成年了,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不同的是,从前我只求自保,现在,我有能力报复的。”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徐丽媛震惊的说,“我小时候不是这么教你的,从小教你善良,然后你现在要报复我吗?”
“你不来招惹我,我不会主动去报复你,但是如果你要来给我添堵,我肯定要还手的。”曾可爱说,“你过的好不好,我不在意,反正我过的挺好的。”
曾可爱不理会徐丽媛震惊迷茫想不通的表情,买了单就走了。
在电梯口看到欧阳余庆,“你什么时候在这?”
“刘彬彬说你可能在这里见人,我就在这等你了。”欧阳余庆观察她的神色,很平静,很好,“聊好了?”
“没奢望一次就能说通,脸皮厚的人从来不觉得自己错,只会觉得别人奇怪,小气。”曾可爱耸肩,她搂住欧阳余庆的胳膊。“我们去哪里约会?”
“你说去哪?”欧阳余庆问,“看电影?”
徐丽媛一直呆坐着,直到林泽凯打电话过来,她才挪动身子,“你跟你女儿说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徐丽媛说,“我还没说明来意,她就走了。”
“你不要和她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啊。”林泽凯说,“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回来,我教你怎么跟她说。”
白玉兰也打电话过来问情况,徐丽媛悲从心来,“她不原谅我,她叫我别再来找她。”
“一次不成,再去二次,三次。”白玉兰说,“她说让你别去,你就不去啊。”
“她变了好多。”徐丽媛说,“我的亲生女儿对我说那些话,我真的很伤心,受不了。”
“她当初也是真伤心,你体谅体谅她。”白玉兰说。
徐丽媛觉得匪夷所思,“我女儿是为了什么伤心,为什么和我有误会,如果不是因为我把房子和钱都给了你们,根本就不会如此。”
“是我想错了,你把房子转给我,把当年的欠的钱都还给我,我把这些都给她,她至少能相信一点我求和的诚心,而不是只靠眼泪和不得已去逼迫她原谅我。”
白玉兰停顿,“回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