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锦乡侯夫人对陈夫人说有个极好的人选,陈夫人大喜过望,忙问道:“是谁?”
锦乡侯夫人一笑,往紫菀所在的方向轻轻示意,笑道:“这不是个现成的好人选吗?”
陈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韩蕙陈玥及紫菀三人正在一处低声说笑,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锦乡侯夫人说的是紫菀,一时倒愣住了。
锦乡侯夫人见状,便笑道:“你素日只忙着在外头寻摸,却把身边这么个好人给漏了,紫菀这孩子不止模样好,温柔中带着刚强。
素日里言谈举动,待人接物皆落落大方,况且不仅琴棋书画皆通,管家理事也是一把好手,在各家姑娘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年龄也与你家二公子相差不了多少。
况且赵将军虽是寒门出身,却与史家是姻亲,又与贾家联络有亲,紫菀又与林家渊源匪浅,届时提督夫人即便不满也不敢如何。”
陈夫人希望找个行事大方又有心胸见识的媳妇,紫菀是最合适的人选,锦乡侯夫人对当初韩蕙所说的事记忆犹新,紫菀小时候便能在那些人贩子手里逃出来,还能想法子救出那么些人,其心智手段可见一斑,京中众千金绝对没几个有她这份胆识气魄。
陈夫人本就是将门出身,素来便喜欢性子爽利又有智谋手段的姑娘,自从家逢大变,经历了那一番磨难,更深知一家主母光会应酬交际、打理中馈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足够的手段和心胸见识,方可在遭遇危难时稳得住,渡得过难关。
回京后因紫菀与陈玥交好,两人时常往来,陈夫人对紫菀的为人也颇为了解,模样不用说,为人也知书达理,性子爽利,行事行事大方得体却又不失雷霆手段,是个极聪慧的姑娘。
当初自家遭逢大难,众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紫菀不仅没有如此,还出手相助,更是让自己一家三口避过了一场大难,由此可见其品行之佳。
况她与自家女儿这般要好,若真的成了好事,也不必担心姑嫂不和,确实是个极好的人选,只是想起自家的情况,心中还是有些顾虑。
锦乡侯夫人见她面色踌躇,还以为她不愿意,不禁疑惑道:“你不是说要找个温柔又不失刚强的媳妇么?这可不都合了你的心意了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没处找,你还有什么不足?”
陈夫人闻言忙道:“哪里,紫菀姑娘好得很,我自然喜欢得紧,只是正因为太好了,我才心中犹豫。”
锦乡侯夫人听了这话更是不解,疑惑道:“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陈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我们家从前还算是个中等人家,可偏偏坏了事,不仅家产被抄了一回,珩儿也因此被连累,无法科举,不得不弃文从军。
如今虽有了点品级,但相比其他世家的公子们,到底还是差了不少,况我们老爷如今也只是四品,比赵将军足足低了两级,俗语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凭紫菀姑娘的品貌,再好的人家也嫁得,赵将军又怎会看得上我们家?”
锦乡侯夫人听罢,也低头沉思了半晌,忽抬头笑道:“你说的虽也有些道理,只是却忘了一事,令郎就不用说,这半年在北疆立了好几次大功,高升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陈大人也在南海沿子那边兢兢业业,政绩不凡,圣上都亲自开口让陈大人回京述职,想来定是要重用的,品级多半也要升一升了,因此倒不必虑这个。”
锦乡侯夫人人脉颇广,各方面的消息都极为灵通,乾元帝好几次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陈珩的看重,再联系自家父兄前日所言,便知乾元帝多半是要重用陈家父子了。
陈夫人闻言,方想到这些,一时也高兴起来,笑道:“托你的吉言,若果真如此,那倒是可以厚颜一试。”
锦乡侯夫人见状笑道:“你也高兴得太早了些,该不会这会子就想去提亲罢?”
陈夫人忙笑道:“你也忒小看了人,我是那等糊涂的人不成?这会子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家的一举一动,我哪里敢这么大喇喇的去求娶?自然要等一些时日,等风头淡了些才好提此事。
况且虽说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毕竟事关珩儿的一辈子,只我喜欢也没用,他的性子向来执拗,还得要问问他的意思。
要他也愿意才好,如此才能夫妻合乐,否则到头来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