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叙看出来宋知晴的担忧,他投给她一个宽慰的笑,“放心,拿回了,是您和您的曾祖母一起登门退的。”
宋知晴松了一口气。
不是怕孟子叙追旧账,是真的怕漏了那些人的钱,每一分钱都是别人的血汗钱。
可是孟子叙说她和阿祖一起登门……
宋知晴仔细回想,她和阿祖一起登门退的钱只有一次,那时她才七岁,记忆不是很清晰了,阿祖带她坐了很远的绿皮火车。
那时候为了还债,飞机都没舍得买。
因为那家的夫妻两都生了重病,阿祖念及多年的生意交情,决定亲自登门看望。
宋知晴还在寻找记忆中,孟子叙的声音又响起,“那时我爸妈病重,那笔钱就像及时雨,救了我们整个家。”
这么一说,宋知晴确定了,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一次遥远的绿皮火车之行。
宋知晴心里更宽慰了。
“你记性真好,那么小都还记得。”她转头看孟子叙,第一次认真仔细的打量他。
他白皙俊秀,一点不像干仓库活的人。
孟子叙说:“对我来说那是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
宋知晴能共鸣,就像她永远都记得苏奶奶带着一笔钱去C城给他们家雪中送炭那一刻。
救的是她和阿祖祖孙的命,也救了死去父母的尊严。
伤感的情绪飞转,她看着孟子叙还略显青涩的脸问:“你不读书了吗?”
“不想读了。”孟子叙耸耸肩。
他将目光从宋知晴脸上移开,拧开瓶盖喝水。
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宋知晴没有自以为是的再深入这个话题。
孟子叙又问她:“宋总没有想过重振黄窑老窖吗?”
重振?
宋知晴听到这两个字,思绪复杂了许久,微微笑着摇摇头。
她小时候真的想过,长大了再没想过。
因为小时候天马行空,对世界充满着幻想,长大了看得懂现实,黄窑老窖是她太爷爷那一辈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打拼出来的,倒了就如山倒,她有什么能力能扶起一座山呢?
孟子叙看到宋知晴摇头,也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
两人又聊了几句。
宋知晴得知周勤是孟子叙的表姐夫,孟子叙大学辍学在家没事做,周勤说给他在A市找了份工作,他就过来了。
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她觉得跟这个青年聊天很舒服,他谈吐有底蕴,说话有分寸,而且办事和周勤一样很有效率,两人加了微信。
公务人员带回去的几瓶样酒很快就鉴定出来,不出宋知晴的判定,全是水货。
仓库里的相关员工全部指正是迟涵宇的,但迟涵宇不承认。
宋知晴一天都没碰到苏迟贺。
晚饭的时候,她和周勤在酒店二楼餐厅吃的,交流了一下仓库里那些别的品牌酒的问题,他们两猜测如果不是迟涵宇,那就是他那个合伙人刘枫一直在利用迟涵宇的名义私下吃黑。
而且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上面说案件涉及A市的元素太多,所以迟涵宇可能哟啊被带回A市审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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