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看着陆筝将整朵雪莲都扔进锅里,一阵心疼,他说:“这入药不好吗?”
这种品相的雪莲就是在太医院也很难看到,就是有也都是留给宫里的贵人用,哪有像陆筝这般熬粥的?
陆筝拿勺子快速搅了几下,“萧祁喜欢这样的粥。”
章太医:“……!!!”
那就能惯着他吗?这话章太医没敢说出口,思量片刻,正要说这药材珍贵,更别说还是新鲜的。
结果陆筝来了句,“也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东西……”
这还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那什么东西稀罕?章太医站在风中有些凌乱了,谁能告诉他,这位姑娘是从哪来的吗?
章太医看向萧祁,却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陆筝身上,那神色竟让他这个年逾古稀的人看不明白了。
又过了片刻,章太医才清咳一声,打断了萧祁,给他把个平安脉。
章太医借着给他把脉的空隙和陆筝闲谈,“上次未曾和姑娘好好讨教,不知世子上次中毒姑娘是用什么方法解的。”
“银针。”
“什么针法?”
“独门针法。”
章太医僵笑了一下,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他正要问陆筝师出何门,忽然正在给萧祁把脉的手一顿,蓦的转头看向萧祁。
再三确认后,一阵惊喜,“世子体内的绝生解了?”
见萧祁颔首,他又看向陆筝,眼底浮现敬佩,“老夫还从未见过如姑娘年纪这般小医术却如此高的人。”
陆筝已经给萧祁盛了一碗粥,然后又盛了一碗看向这位面相和善的老头,问他,“喝吗?”
章太医接过陆筝递过来的碗,一脸复杂又极其心疼的看着里面已经熬化的雪莲,最终也没抵过碗中的清香味,接过小福子递来的勺子开始喝粥。
“这粥……”章太医砸吧了一下,可真好喝。
陆筝笑了笑,等萧祁喝了两口,问他,“是不是那个味?”
萧祁抬头看她,一双眼睛沁出笑意,点了点头,和在谷中喝的相差无几。
陆筝用勺子指着锅里,说道:“以前我还觉得是天一太过敷衍,总是用手揪,他说用刀切和用手揪出来的味道不一样,当时我还不信。”
“而且这还得用小罐熬,还得小火。”
以前天一出谷的时候,就会用碗将米分好,嘱咐她自己熬,不过她很少动手,都是直接去天池采摘雪莲充饥。
小福子嘴角一抽,花穗送去厨房的那朵就是厨子仔细切了,怪不得不合他家主子的胃口。
“阿止,来喝粥喽……”
……
翌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汪止就被陆筝抱上了马车,宋思问本来不想出行,也被陆筝用医者的口吻说了几句。
“不能总在府里待了,多走走,对你身体有好处的。”
然后,宋思问就被杨家兄弟架上了马车。
一行人往郊外行去,让前去陵阳王府请脉的人扑了个空。
早饭陆筝是在马车上吃的,她捧着一碗红豆乳酪从汪止鼻间掠过,浓郁的奶香味让正在熟睡的汪止缓缓睁了眼。
陆筝一笑,“小馋猫醒啦。”
莲心也忍不住笑了笑,给汪止也盛了一碗,却只给了他勺子,坐他身边帮他捧着碗,“吃吧。”
等陆筝吃饱喝足马车也停了,陆筝下了马车,迎面扑来一阵凉爽的风,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莲心将汪止抱下来后,对陆筝道,“这是念泽湖,原本是叫云梦湖的,几十年前因为医圣闰泽改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