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伊华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过转念一想,齐方岑可是平阳王的独子,齐恒和柳如珺绝不可能允许齐方岑与一个男人纠缠不休,虽然被针对的十有八九是他,却也可以趁机再次逃走,还是得找机会和余明磊通气才成。
伊华然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完全没留意他已经习惯了与齐方岑同床共枕。
齐方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抱着伊华然,和在清风寨一样,尽管热的出了一身汗,依旧没有松开过。他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这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他抬头看向伊华然,那张绝美的脸近在眼前,高烧褪去,脸色有些苍白,唇色亦淡了几分,却丝毫不损其倾国倾城的姿容,甚至多了几分羸弱之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永远失去他了,幸好……
枭带人出去了三日,依旧没找到余明磊,城中的大夫再次被请来,却依旧是摇头叹气,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明里暗里让他节哀顺变,即便他将赏金想到了五千两,依旧如是。就是在这紧要关头,枭终于带着余明磊回来了,又是施针,又是喂药,终于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门外传来枭的声音。
齐方岑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穿上外衣后,重新坐回轮椅,道:“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枭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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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何事?”
枭瞥了一眼床上的伊华然,走到齐方岑近前,轻声说道:“主子,咱们的行踪暴露了,最近客栈周围多了不少人。”
“派出去的人还需几日回来?”
枭想了想,道:“快马加鞭的话,还需七日。”
齐方岑沉吟片刻,道:“拿我的牌子去永州衙门,让知县大人过来见我。”
“主子这是想由暗转明?”
“既然已经暴露行踪,那便索性大张旗鼓,待七日后,咱们的人回来,再一同回京。”
“是,属下这就去办。”
齐方岑说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伊华然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得不说齐方岑确实聪明,这么做是最好的应对之法。
齐方岑转头看向伊华然,见他醒着,出声问道:“何时醒的?”
“方才你们说话时。”其实齐方岑起床时,伊华然便醒了,只是这么说难免尴尬。
齐方岑推着轮椅来到近前,道:“都听到了?”
伊华然点点头,艰难地撑起身子,齐方岑见状伸手扶了扶,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多谢世子。”
齐方岑淡淡地说道:“我让人弄些吃的,待永州知县到了,便搬进衙门去住。”
伊华然思量了思量,道:“世子,我有个提议,我们不妨兵分两路,由我伪装成世子,引走那些杀手,世子趁机回京。”
齐方岑紧紧地盯着伊华然,道:“你又想着逃跑?”
伊华然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不能表露出来,信誓旦旦道:“我与世子有三年之约,自是不敢忘,若我能活着,必定前往京都,与世子会合。”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齐方岑便不可能再给伊华然离开他的机会。
伊华然与齐方岑对视,道:“世子就这么不信我?”
“不信。”齐方岑回答得干脆利落。
伊华然一噎,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这人还真是记仇,不就骗了他一次,至于一点机会都不给嘛。
“既然不信,世子为何还要将我放在身边,就不怕我对世子不利?”
“伊华然,你招惹了我,就得付出代价,不要再想着逃跑,若再让我发现一次,我就把你的腿打断,用链子锁在我身边。”
看着齐方岑那双凤眸,伊华然的心不由一颤,他清楚地看到其中闪烁的寒光,他说得是真的,若是逃不掉,或者再被抓回来,他真的会打断他的腿,将他囚禁在身边。
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硬碰硬。伊华然在心里劝着自己,嘴上却认怂道:“若世子不同意,那就当我从未说过。”
齐方岑见他如此,嘴角勾起满意的笑意,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坐了这么久的轮椅实在难受,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伊华然怔了怔,随即明白了齐方岑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叹气,原本齐方岑坐着轮椅行动不便,他还有点自由,若是齐方岑行动自如,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那他岂非一点自由都没了?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枭派人去衙门后不久,永州知县肖继坤带着人来拜见了齐方岑,直到下午时分他们才搬进衙门。因为在此之前,齐方岑让一众影卫来到近前,左看右看,还是觉得枭与齐方岑的身形最为相似,于是伊华然便着手给两人换装。整整用了两个时辰才弄完,原本就虚弱的他,化完妆之后,感觉自己就像一摊泥,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精气神全耗光了,最后还是齐方岑将他抱上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