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一路上,沈南知牵着林舒的手走在前面,林舒耷拉着脑袋走在后面,只在要转弯时才开口说一句。
挂完号,看过医生,医生说要打点滴。
安顿好一切,林舒躺在病床上,沈南知坐在床边。
“知知,我……”
“我知道,我没生气,你最近很累吧,先睡会儿,一切等你睡醒了再说。”
这间病房里目前只有他们两人,每一句说出口的话的存在感都很强。
沈南知给他掖了掖被角,林舒只好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林舒的呼吸平稳下来,沈南知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之前林舒来学校接她时,已经有人在表白墙上问他的专业年级,甚至有人当面问她林舒和她的关系。
她告知是恋人,来人虽然面露失望但还是真诚祝他们幸福。
从这以后,问她要联系方式的人也几乎绝迹,有人说他们就像小说里一样般配,也有人说异地恋很难长久。
沈南知并不为这样的言论伤感或高兴,她只为她需要的人和事产生情绪起伏。
输液管里的液滴一滴一滴地掉落着,沈南知数着掉落的滴数,但很快又被病房外一闪而过的白色身影所吸引。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忙碌,只有她可笑地从一而终地想先找到人生的意义再去度过这一生。
走在她前面的人总是告诉她只有去做才会有答案,但她早已过了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年纪了,哪怕大量的事例都在提醒她这句话大概率是真的。
那获得幸福的概率也能这样得到佐证吗?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在不幸福着,所有人都没有按照前人的指引在做吗?
其实沈南知明白的,这也只是一场赌博而已,先将她为寻找人生真谛所作出的努力全部抵押,才可以获得出席这场赌博的机会,至于是满盘皆输还是大获全胜,不过是愿赌服输,自负盈亏而已。
沈南知轻轻搭上林舒的指尖,他的中指上也留着与她相同的茧,就像是新人交换的对戒,这便是他们人生二十几年最信任最盛大的一场交换。他们幸运地获得了入场券,只是这入场券依旧有着严格的划分,不断撕扯着人与人之间的鸿沟。
趁着林舒还未醒,沈南知在附近的商铺里买了点水果。
沈南知拎着橘子打算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发现林舒的病床前站着一个女生,在和林舒交谈着什么。
沈南知听不明白,没有打扰他们,在走廊里找了张长椅坐着玩手机。
医院的长椅并不舒服,是为了防止有人昏厥没有得到即使诊治。他们谈话的时间很长,沈南知已经将游戏体力耗尽了,沈南知起身,往医院外走,直到走到最近的食堂买了两份饭才往回走。
沈南知再次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林舒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沈南知一一回复了,只说是在他学校里到处逛了逛。
沈南知回到病房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离开了,沈南知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将打包的饭放在了安置好的桌板上。
林舒接过沈南知递过来的筷子,没有动筷,“最近和同学一起做了个课题,有些急于求成了,饮食作息太乱了,加上换季没注意冷暖,所以才生病了。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以为只是轻度感冒,就吃了点感冒药,没想到会到现在这样。瞒着你,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沈南知摇摇头,“不用说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明白你为自己的追求所付出的心血,也明白追逐的路上难免磕磕绊绊,这不是需要向我道歉的事,还有我并不觉得照顾你是麻烦。”